第1章 终是穿越套路多,开局啥都不知道 8 林逸只觉脑袋一阵剧痛,仿佛被重锤狠狠敲打过,意识在混沌中沉浮。当他终于勉强睁开双眼,入目的是一片从未见过的奇异景象。   他身处一片茂密森林,四周树木高大得超乎想象,树干粗壮得几人都难以合抱,枝叶遮天蔽日,只透过层层缝隙洒下星星点点的微光,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且陌生的气息,混合着植物的清香与泥土的腥气,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   林逸挣扎着站起身,双腿还有些发软,身上的衣物也变得破旧不堪,满是尘土。他环顾四周,想要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,可映入眼帘的只有无尽的树木和蜿蜒曲折、不知通向何方的小径。“这是哪儿?我怎么会在这儿?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在空旷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单薄。  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,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熬夜加班后,疲惫地瘫倒在沙发上,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?他试图回忆穿越的经过,脑袋却疼得厉害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阻止他回想。   突然,不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,像是某种巨型野兽发出的。林逸的心猛地一紧,恐惧瞬间攫住了他。他慌不择路地朝着声音的反方向跑去,树枝划破了他的手臂,荆棘勾住了他的裤脚,可他全然不顾。在奔跑中,他脚下一滑,摔倒在一个泥坑中,狼狈地爬起来时,身上已经沾满了泥浆。   “到底怎么回事?我到底穿越到了什么世界?”林逸满心绝望与困惑,对着这片陌生的森林大声呼喊,可回应他的只有那若有若无的野兽咆哮和树叶沙沙的声响。   在密不透风的森林里跌跌撞撞许久,林逸终于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,循声而去,一条清澈的小溪出现在眼前。溪水沿着蜿蜒的河道流淌,水底的石头和沙砾清晰可见,水面在透过枝叶的微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。   林逸几步跨到溪边,蹲下身子,双手捧起一捧水,扑到脸上。冰冷的触感让他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几分。他望着溪水中倒映出的自己,一张陌生又年轻的脸庞,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,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措。   他开始仔细摸索自己的身体,衣服材质粗糙,触感陌生,身上还带着几处擦伤,应该是刚才在森林里逃窜时留下的。顺着手臂向下,他发现手腕处有一个奇怪的印记,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,纹路深邃,散发着淡淡的微光,可无论他怎么回想,都记不起这印记从何而来。   他一边思索,一边无意识地揪着衣角,试图从这具身体仅有的线索里找到一丝关于这个世界的蛛丝马迹。“我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?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是谁?这个印记又是什么意思?”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。   周围静谧得可怕,只有溪水流动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虫鸣。林逸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,他知道,一味地慌乱没有任何用处,只有冷静思考,才能找到回去的办法,或者,在这个未知的世界活下去。   林逸深知在这陌生的森林里,火不仅能驱散恐惧,还能带来温暖和安全。他在溪边收集了一些干燥的树叶和细小的树枝,又从附近找来一块较大的石头和尖锐的燧石。   第一次尝试,他将树叶铺在地上,摆好树枝搭成简易的引火架,然后握紧燧石,用力敲击石头。火星四溅,可落在树叶上却没能点燃,林逸眉头紧皱,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,他不甘心地再次尝试。   第二次,他调整了敲击的角度和力度,火星倒是更多了,可树叶依旧只是微微冒烟。林逸有些气馁,挫败感涌上心头,但他咬咬牙,告诉自己绝不能放弃。   经过一番摸索,他终于找到了诀窍。当燧石与石头再次碰撞,那迸出的火星准确落在干燥的树叶上,一丝火苗蹿起,他赶紧轻轻吹气,小心翼翼地呵护这来之不易的火种,慢慢地,火苗越来越旺,树枝也被点燃,温暖的火光驱散了周遭的寒意。  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,林逸开始思考下一步。他心想,火虽然生起来了,但这只是暂时解决了安全问题。食物和水源才是生存的关键,这片森林虽然看起来物产丰富,可他并不清楚哪些能吃,哪些有毒。他决定等天亮后,沿着小溪向上游探寻,也许能找到一些野果或者小型猎物。同时,他还得想办法制作一些简单的工具,用来防身和获取食物。另外,必须尽快搞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,只有这样,自己才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长久地生存下去。   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里,林逸已饿了整整两天,肚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,一阵阵地抽痛。山林间倒是不乏色彩鲜艳的野果,饱满诱人,可他深知在这陌生的世界,外表美丽的果实往往暗藏剧毒,每次刚有伸手采摘的念头,理智就将其狠狠压制,只能无奈咽下口水,满心苦涩。   为了寻找生机,他拖着虚弱的步子,在山林中兜兜转转。脚下的土地坑洼不平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,绵软无力。双腿机械地交替,眼前的景色不断重复,好似永远也走不出这片山林。  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之时,一抹异样闯入眼帘——一串模糊的脚印。那脚印深深浅浅地印在泥土地上,形状明显是人类留下的。林逸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原本沉重的步伐也变得急促,他顺着脚印的方向快步走去,心跳如雷,满心都是重获希望的激动。这脚印,或许就是他走出困境的关键,只要顺着它,或许就能找到人,找到脱离这苦难的转机。   林逸顺着那串脚印,在山林间穿梭。枝叶不时划过他的脸颊,他却浑然不觉,满心都是即将找到希望的急切。不知走了多久,眼前的地势逐渐开阔,一条蜿蜒曲折的下山小路出现在他脚下。   沿着小路快步前行,他在山脚下瞧见一座孤零零的茅草房。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,给这死寂的山林添了几分烟火气。林逸快步走到房前,抬手轻轻敲了敲门,声音带着几分试探:“有人在吗?”   门“吱呀”一声缓缓打开,一位面容和善的妇人出现在门口,她上下打量着林逸,眼中满是疑惑。林逸赶忙说道:“大娘,我是不小心迷路的,实在是走投无路了,能在您这儿歇歇脚吗?”妇人微微点头,侧身让他进了屋。   屋内陈设简单,一张木桌,几条长凳。林逸坐下后,妇人给他端来一碗热水,林逸接过,一饮而尽,暖意在腹中散开,驱散了几分疲惫。   “大娘,这是什么地方啊?我怎么会走到这里,完全记不起来了。”林逸满脸困惑地问道。   妇人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这里是清平村的后山,小伙子,你看着不像是本地人,怎么会跑到这深山里来?”   林逸苦笑着摇头:“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,醒来就在山林里,饿了两天,好不容易顺着脚印找到这儿。”   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同情,说道:“这山林可危险,常有野兽出没,你能平安下来也是运气。清平村不大,大家都是靠种地打猎为生,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,等身体好些,去村里问问,看能不能寻个活计。”   林逸连忙道谢,心中涌起一丝希望,这个陌生的清平村,或许就是他在这个世界扎根的起点。   在茅草屋里住下的第一晚,林逸躺在略显粗糙的床铺上,辗转反侧难以入眠。窗外,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地上,像是铺了一层银霜,也将他的思绪拉回到遥远的地球。   小时候的他,是邻里口中的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课堂上,老师提出的问题,他总能迅速举手,给出准确又精彩的回答。考试成绩公布时,他的名字总是高高挂在榜首,奖状贴满了家中的墙壁,小小的他在那一方天地里小有名气,是父母的骄傲,也是同学们羡慕的对象。   可随着年龄增长,青春期的叛逆和贪玩悄然找上了他。放学后,他不再一头扎进书本,而是和小伙伴们四处玩耍,篮球场上有他挥洒汗水的身影,游戏厅里也留下了他的欢声笑语。成绩如坐滑梯般直线下降,父母的斥责、老师的失望,都没能立刻让他警醒。   等到意识到学业的重要性时,弥补起来谈何容易。他挑灯夜战,在堆积如山的试卷和书本中埋头苦学,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拼搏,终于在高考中压线考上了一所二本土木工程专业。   大学毕业后,他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步入社会,本以为会迎来光明坦途,却没想到踏入了“牛马”般的生活。每天天不亮就出门,挤在拥挤的地铁里去上班,面对堆积如山的工作任务,他不敢有丝毫懈怠。无数个深夜,办公室里只有他敲击键盘的声音,图纸改了一遍又一遍,方案被否了一次又一次,可他只能咬着牙坚持。为了那微薄的薪水和渺茫的晋升机会,他在城市里艰难地打拼,忍受着孤独和疲惫,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突然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。   第二天清晨,阳光透过茅草屋的缝隙,洒在林逸脸上。他一睁眼,便决定深入清平村,弄清楚这个世界的来龙去脉。   走出屋子,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,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。村里的道路蜿蜒曲折,两旁是错落有致的低矮房屋,偶尔传来几声鸡鸣犬吠。林逸逢人便问,脸上挂着礼貌又急切的笑容,可村民们大多行色匆匆,对他这个外来者只是匆匆一瞥,简单作答。   一番兜兜转转后,他终于从一位坐在村口大树下乘凉的老者口中,得知现在是唐历真坚三十二年。听到“唐”字时,林逸心中一喜,在他的认知里,唐朝是个繁荣昌盛的时代。可再细想,他翻遍记忆的角落,也从未听过“真坚”这个年号。   不过,他很快就宽心了,管他是什么年号,好歹是唐朝,鼎盛时期万国来朝,商业繁荣,百姓安居乐业。只要自己肯努力,在这繁华时代,找口饭吃总不成问题,至少不用像刚穿越那两天,在山林里忍饥挨饿,时刻担心被野兽袭击。   想到这儿,林逸的脚步都轻快起来,他向老者道谢后,心中已然有了打算:先在这清平村寻个差事,站稳脚跟,再慢慢了解这个世界,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家的办法。   知晓此地是唐朝后,林逸心中燃起一丝希望。他清楚,自己只是一缕穿越而来的灵魂,占据了这具陌生身体,若想安稳生活,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具身体原本的身份。思来想去,去官府查询成了最直接的办法。 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,林逸就告别了收留他的妇人,沿着村道踏上前往县城的路。一路上,青山绿水相伴,可他无心欣赏。骄阳逐渐攀升,炽热的阳光烤得他额头布满汗珠,衣衫也被汗水浸透。但这些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,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:找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“身份”。   终于抵达县城,热闹喧嚣扑面而来。街道上车水马龙,叫卖声、谈笑声交织在一起。林逸向路人打听官府所在,一路小跑着过去。到了官府门口,看着威严耸立的大门,门口站岗的衙役一脸严肃,他深吸一口气,平复紧张心情,抬脚走了过去。   “两位大哥,我有事想请官府帮忙。”林逸恭敬地向衙役拱手说道。衙役上下打量他一番,不耐烦地问:“何事?”林逸将自己失忆,想查询身份的事如实相告。衙役听后,嗤笑一声:“你说查就查?哪有这般容易,且在一旁候着,等我们通报。”1   林逸无奈,只能站在一旁,满心焦虑地等待。时间一点点过去,他不停地在原地踱步,心中暗自祈祷,希望能从官府这里得到一些关于这具身体的线索,开启他在这个世界的新生活。 第2章 忍饥挨饿难落户,路遇大哥打群架 日头渐渐西斜,暖橙色的余晖洒在县衙的青石板上,也给林逸的身影镀上一层暗淡的光。从清晨等到暮色沉沉,他的双腿早已酸痛不堪,满心的期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冷却。   眼见着县衙的衙役开始准备关门,林逸心急如焚,赶忙上前,脸上堆满了恳切的笑容,对正要合上大门的衙役说道:“大哥,求您再帮我问问,我真的特别需要查到自己的身份,这对我太重要了。”   衙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,手中的门杠重重一杵,大声呵斥:“都说了今日不行,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!再不走,可别怪我不客气!”说罢,用力一推,差点把林逸推倒在地。   林逸踉跄着后退几步,望着紧闭的县衙大门,满心的无奈与绝望。这下可好,不仅没查到身份,还被困在了这陌生的县衙。今晚,他必须在城里找个落脚的地方,可一摸身上,竟连一文钱都没有。  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,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。街边的酒馆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,酒楼的招牌菜香气四溢,可这些都与他无关。路过一家客栈,看着门口高悬的灯笼,映照着进进出出的客人,他只能默默咽下口水,继续前进。   天色越来越暗,街头巷尾的灯火渐次亮起,将他孤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。不知走了多久,他来到一处废弃的破庙前,望着那摇摇欲坠的牌匾,林逸心中一酸,或许今晚,这里就是他的容身之所了。   林逸站在破庙门口,望着断壁残垣,深吸一口气,抬腿迈进。里头弥漫着陈旧腐朽的气味,蛛网横七竖八,肆意张挂在梁柱之间。地上散落着残砖碎瓦,厚厚的灰尘仿佛在述说着岁月的沧桑。   他顾不上许多,先将较大的石块和杂物清理到一旁,又找来一些干枯的树枝,在角落里铺出一块勉强能躺的地方。收拾完,他才注意到这庙中竟没有佛像,空荡荡的神龛显得格外突兀。   “怪了,怎么连尊佛像都没有?”林逸低声嘟囔,满心疑惑。   就在这时,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庙中传来。林逸警惕地站起身,目光紧紧盯着庙门。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背着长枪跨了进来,破旧的衣衫难掩其浑身散发的豪迈之气。他的脸上带着风霜,眼神却透着犀利,一进门就扫了林逸一眼。   “你是谁?在这里做什么?”男人开口问道,声音低沉有力。   林逸心中一紧,不过还是镇定下来,拱手说道:“我叫林逸,流落至此,实在没地方去,就想在这破庙借住一晚,兄台怎么称呼?”   男人上下打量了林逸一番,见他不像是坏人,神色稍缓:“我叫李昭,行脚至此,天色晚了,也来寻个落脚处。”说罢,他把长枪靠在墙边,找了块干净些的地方坐下。   破庙中,昏暗的光线随着夜色愈发深沉。林逸和李昭分坐在坡面的角落,两人的目光偶尔交汇,又迅速移开,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警惕与试探。   “兄台这长枪,看着不凡,想必武艺高超,行走江湖,定有不少惊险经历吧。”林逸率先打破沉默,试图从李昭的回答中,探知这个世界的一些信息。   李昭轻轻抚着长枪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:“不过是讨生活的手段罢了,江湖险恶,哪有什么值得说道的。倒是你,孤身一人,看着不像本地人。”李昭看似随意的反问,让林逸心里一紧,回答时也更加谨慎。   此后,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,言语间都有所保留,话题始终没有深入。   困意渐渐袭来,林逸正准备躺下休息,李昭突然开口:“你到底为何流落街头?看着也不像寻常落魄之人。”李昭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林逸,在黑暗中透着审视。   林逸犹豫了一下,想着或许坦诚相告,能换来李昭更多信任,说不定还能得到帮助。于是,他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实不相瞒,我失忆了。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山林,对以前的事,毫无印象,一路摸索,才到了这里。”   李昭听后,眉头微微皱起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良久,他开口道:“失忆?这倒稀奇。不过这世间,怪事本就不少。既然你无处可去,若不嫌弃,往后可以与我同行一段,路上相互也有个照应。”听到这话,林逸心中涌起一丝希望,忙不迭地点头致谢,在这陌生世界,他终于抓住了一丝温暖的依靠。   林逸刚在铺着枯枝的角落躺下,脑袋沾到临时拼凑的“枕头”,困意便如潮水般涌来。眼皮越来越沉,意识逐渐模糊,就在即将坠入梦乡之时,一阵剧烈的“砰砰砰”爆炸声从远处轰然传来。   这声响好似一道惊雷,瞬间划破寂静夜空。林逸猛地从半梦半醒中惊醒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眼睛瞪得滚圆。几乎同一时刻,李昭也像弹簧一般从地上弹起,原本还带着困意的双眼,此刻被兴奋与好奇填满,迸射出熠熠光芒。   “走!去看看!”李昭二话不说,一把抓住林逸的胳膊,用力拽着他就往破庙外冲。林逸脚步踉跄,被扯得一个趔趄,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起了好奇心,来不及多想,便跟着李昭飞奔出去。   两人在夜色中狂奔,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。道路崎岖不平,林逸好几次差点被石头绊倒,但在李昭急切的拉扯下,始终没有停下脚步。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,愈发清晰,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。   “这到底是什么声音?难不成是在打仗?”林逸喘着粗气,大声问道。李昭头也不回,语速极快地回应:“管他是什么,肯定有大事发生,说不定能碰上什么机缘!”说罢,拽着林逸的手又紧了几分,脚下的步伐更快了。   林逸和李昭赶到事发地时,只见街道上一片混乱。两伙人手持武器,刀光剑影闪烁,喊杀声震耳欲聋。有的人被砍倒在地,痛苦呻吟;有的人则红着眼,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棍棒,全然不顾自身安危。街边的店铺门窗紧闭,透过缝隙,能看到百姓们惊恐的目光。   李昭一把将林逸拉到街边的暗影里,两人猫着腰,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混战。   “这是怎么回事?哪来的两拨人?”林逸压低声音,满脸疑惑地问。   李昭眉头紧锁,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局,摇了摇头:“不清楚,先别轻举妄动,看看再说。”   他们躲在暗处,仔细观察。只见其中一伙人身着黑色劲装,动作干练,配合默契,像是训练有素的打手;另一伙人则穿着各异,武器也参差不齐,看着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。但他们气势汹汹,毫不畏惧,每一次进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。   两伙人互不相让,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。突然,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大汉猛地挥出一刀,砍在对方一人的肩膀上,那人惨叫一声,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。就在这时,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从旁边冲了出来,手持匕首,直刺大汉的腹部。大汉反应迅速,侧身一闪,反手又是一刀,男子险险避开。   “好像是为了争夺什么东西,你看那个为首的,一直在往酒馆里瞅。”李昭眼尖,指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说道。   林逸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那个斗笠男人一边指挥着手下进攻,一边不时望向街边的酒馆,眼神中透着贪婪与急切。   “看来这酒馆里藏着关键,咱们再等等,等摸清状况再出手。”李昭紧紧握着长枪,压低声音说道,眼神中闪烁着谨慎与期待。   街边的混战愈发激烈,刀光剑影在夜色中闪烁,喊杀声、惨叫声交织,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。林逸看着眼前混乱危险的场景,心中满是不安,他用力拽了拽李昭的衣袖,焦急地劝道:“李昭,这事儿太危险了,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!卷入这场争斗,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可就麻烦了。”   李昭却不为所动,双眼紧紧盯着前方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猛兽。“这么好的机会,怎么能走?这里面肯定藏着大秘密,说不定还有大好处。”他舔了舔嘴唇,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。   林逸见劝不动,急得直跺脚:“好处哪有那么容易拿,这些人可都杀红了眼,咱们没摸清状况就凑上去,就是送死!”   李昭猛地转过头,目光炯炯地看着林逸:“你要是害怕,就自己躲远点,我可不想错过这场好戏。”说完,他挣脱林逸的手,开始四处打量,寻找靠近酒馆的机会。   林逸无奈,又实在放心不下李昭,只能紧跟其后。李昭猫着腰,利用街边的杂物作掩护,慢慢向酒馆靠近。混乱中,两伙人打得难解难分,谁也没注意到他们。   眼看到了酒馆附近,李昭瞅准一个空当,拉着林逸就往酒馆后门冲。可刚到门口,就被一个持刀的喽啰拦住了去路。“站住!想干什么?”喽啰恶狠狠地瞪着他们,手中的刀挥舞出一道寒光。   李昭不慌不忙,脸上堆起笑容:“大哥,我们就是路过,想进去讨口水喝。”   “哼,都什么时候了,还想进去?赶紧滚!”喽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。   李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趁着喽啰分神的瞬间,猛地一脚踢向他的手腕。喽啰吃痛,手中的刀“哐当”一声掉落在地。李昭顺势一个箭步上前,一记重拳打在喽啰的下巴上,喽啰哼都没哼一声,就倒在了地上。   “快走!”李昭拉着林逸,迅速钻进了酒馆。   林逸和李昭冲进酒馆,昏暗的光线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与血腥味儿。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,酒水淌了一地,破碎的酒坛残渣散落四周。   李昭一马当先,如入无人之境。他身形矫健,长枪舞动间虎虎生风,几个冲上来阻拦的喽啰根本近不了身,被他三两下就打倒在地,疼得在地上打滚惨叫。   林逸紧跟其后,心中既紧张又兴奋,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好不容易突破了小喽啰的阻拦,两人定睛一看,只见酒楼正中央的高台上,端坐着一位妙龄女子。   女子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,裙摆绣着精致的花纹,在昏暗的酒馆中,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,散发着清冷的气质。她面容绝美,肌肤胜雪,眉眼间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。身旁围绕着一群守卫,个个手持利刃,神情冷峻,目光如炬地盯着闯入的林逸和李昭。   “你们是什么人?为何闯入此地?”女子轻启朱唇,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   李昭收了长枪,双手抱拳道:“姑娘莫慌,我们只是路过,被外面的打斗声吸引,进来一探究竟。”   女子微微皱眉,上下打量着他们:“这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,趁我还没改变主意,速速离去。”   林逸见状,赶忙上前一步:“姑娘,外面打得昏天黑地,我们出去也是危险,能否容我们在此暂避一时?”   守卫们听了,纷纷向前一步,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,气氛瞬间剑拔弩张。   酒馆内剑拔弩张,女子身旁的守卫将林逸和李昭团团围住,手中利刃寒光闪烁。妙龄女子见此情景,抬手示意守卫稍安勿躁,随后目光在林逸和李昭身上流转,语气也柔和了几分:“二位身手不凡,眼下我正需要帮手,若能助我一臂之力,定有重谢。”   李昭听闻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嘴角微微上扬,抱拳说道:“姑娘,不是我等不愿帮忙,只是这事儿来得突然,我们连您是何方神圣都不知晓,实在难以应下。还望姑娘表明身份,也让我们心里有个底。”   女子微微颔首,沉吟片刻后开口:“实不相瞒,我乃清平郡主,当今圣上的亲侄女。此次微服出行,本想体察民情,却不想被奸人盯上,这些歹人觊觎我手中的重要物件,一路追杀至此。”说着,她轻轻拍了拍手,一名守卫呈上一个精致的木盒,盒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,隐隐透着神秘气息。   “只要二位帮我击退这些恶徒,保我安全回京,盒中宝物任二位挑选。”清平郡主目光坚定,看向李昭和林逸。   林逸心中一惊,没想到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是郡主。他下意识地看向李昭,只见李昭摩挲着下巴,似乎在权衡利弊。   “郡主,不是我们信不过您,只是这江湖险恶,随便一个人都自称皇亲国戚,实在难以让人信服。您可有什么信物能证明身份?”李昭不卑不亢地问道。   清平郡主柳眉轻蹙,思索片刻后,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,递向李昭:“这是皇家玉佩,上面刻有我的徽记,你可拿去查看。”   李昭接过玉佩,仔细端详,只见玉佩质地温润,雕刻精美,徽记样式确实与传闻中的皇家之物相符。他将玉佩递还给郡主,拱手道:“既然如此,郡主有难,我等自当相助。”林逸虽还有些犹豫,但见李昭已然答应,也只能点头附和。 第3章 自古套路得人心,谁是骗子谁是猪 酒馆内依旧剑拔弩张,气氛紧绷得如同一根随时会断裂的弦。林逸瞧了瞧四周虎视眈眈的守卫,又看了看一脸平淡的郡主,心中暗自盘算,脸上却不动声色。   “郡主,”林逸向前一步,不慌不忙地说道,“我等江湖人,行事自然有自己的规矩,这刀口舔血的活儿,要是没有点实在的好处,怕是我和大哥两人都无法安心援助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灼灼地盯着清平郡主,“您看,能不能先给点甜头,也好让我们有十足的干劲儿击退这些恶徒。”   清平郡主闻言,秀眉微微一皱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但眼下形势危急,她也不想节外生枝,便示意身边的侍卫,侍卫见状,从兜里拿出两枚银锭。   “这里有一百两银锭,我可以先给你们,等你们真的帮我杀退这些恶徒之后,另还有重赏。”郡主压下心中的不满,冷冷说道。   旁边的李昭见状,一步向前拿到银锭,回到林逸身边后,丢给林逸一枚,林逸刚刚穿越过来,压根不知道五十两银锭有多大价值,刚想问李昭,可话还没出口,酒馆的门便“砰”的一声被撞开,一阵烟尘滚滚而入,外面的暴徒如潮水般涌了进来。为首的正是那戴着斗笠的男人,身旁是之前躲过无数次暗刀的中年男子。   “郡主,兄弟们也只是混个饭吃,不想得罪您这般大人物,你只要把东西交出来,兄弟们立马走人。”斗笠男如是说。   郡主眉头微微一皱:“你认识我?你知道我的身份还如此明目张胆?”   “好啦,我的郡主大人,小的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解释。”斗笠男示意手下直接攻过去。只见为首的大汉满脸横肉,手中砍柴刀挥舞得呼呼作响,带领着一群人向前冲。   李昭见状,眼神瞬间锐利如鹰,毫不犹豫地拿着长枪一冲,只见枪尖寒光一闪,迎着暴徒便冲了上去,枪影翻飞,一时间惨叫连连,李昭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自如,尽享英勇。   反观林逸,刚才还在说英勇击退敌人,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眼珠子滴溜一转,身形一闪,竟躲到了清平郡主的身后,双手还紧紧护着放进怀中的银子。   “郡主莫怕,我定会护好您!”林逸扯着嗓子喊道,可声音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   清平郡主看着眼前在刀光剑影中浴血奋斗的李昭,又感受着身后躲躲闪闪的林逸,心中一阵恼怒。“你这是何意?拿了我的银子,却躲在我身后!”郡主杏目圆睁,怒声质问道。   林逸尴尬地挠了挠头,赔笑道:“郡主息怒,我这是从长计议,保护您才是重中之重,李昭兄弟武功高强,先让他打头阵,我在后方伺机而动,定能将这些暴徒一网打尽。”嘴上说的头头是道,可双脚却像生了根似的,半步都不敢向前挪。   就在林逸还在巧舌如簧解释的时候,一名暴徒瞧准了清平郡主身边防守薄弱挥舞着大刀直冲她砍来。寒光闪烁的刀刃眼看就要劈道郡主身上,林逸被吓到脸色惨白,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,差点把郡主给撞个踉跄。   “废物!”清平郡主咬牙切齿地骂了林逸一句,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。她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,手腕一抖,软剑便如灵蛇般朝着暴徒刺去,没想到看似柔弱的郡主,竟也有几分武功底子。   李昭在前方激战正酣,余光瞥见林逸如此,心中不免恼火,大喝一声,手中长枪如龙,将周围的暴徒逼退数步,对着林逸喊道“兄弟,动手!”   动手?动什么手?我吗?我们刚认识啊哥!   林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心中暗暗叫苦,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份,咋就莫名其妙的卷入群架去了,但是他知道如果再躲下去,怕是死的更快,无奈之下,他心一横,捡起地上的长刀,硬着头皮冲向暴徒。   可林逸的武功,额……不能算武功,只见他左劈一下右劈一下,与李昭和郡主相比,实在相差甚远,没几个回合,他便被一名暴徒击中手臂,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,林逸疼的冷汗直流,踉跄着往后退。   “就这点本事,也敢来逞英雄?哈哈哈”斗笠男看到这一幕,不禁笑出了声。   生死关头,林逸突然瞥见角落里有个酒坛,他眼睛一亮,也顾不上许多,猛地一脚踢向酒坛,酒坛碎了一地,他看着酒桌上还燃着的烛火,一个箭步,抄起烛台,毫不犹豫向酒坛扔去。“轰”的一声,火苗瞬间蹿起,迅速点燃了周围的易燃物,火势如猛兽般在酒楼内肆虐开来。   “快走!”林逸冲着李昭大喊,同时拉着清平郡主的胳膊,不管不顾地朝着后门冲去,李昭心领神会,手中长枪左右开弓,将靠近的暴徒纷纷逼退,为林逸和郡主杀出一条血路。   滚滚浓烟弥漫在整个酒楼,人们惊慌失措,尖叫声、呼喊声、重物倒地声交织在一起。暴徒们见火势凶猛,也顾不得追杀郡主,纷纷四散奔逃,有的被浓烟呛到咳嗽不止,有的被慌乱的人群撞到在地。   林逸三人在混乱中终于冲出了酒楼,来到了大街上,此时酒楼已经被熊熊大火吞噬,火光映红了半边天。清平郡主脸色苍白,惊魂未定,她甩开林逸,怒目而视:“你疯了吗?居然放火烧了酒楼!”   林逸喘着粗气,脸上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:“郡主,不这样我们根本逃不出来!那些人人多势众,再打下去,我们都得死在里面。”   李昭也在一边点头“对啊,情势紧急,还是先离开吧,对了,郡主你带好你那宝盒了吗?”   清平郡主闻言,眼神瞬间一凛,原本稍显放松的神情瞬间紧绷起来,她的目光在林逸和李昭身上来回打量,心中的疑虑如野草般疯长。“为何突然问起这个?”郡主语气冰冷,带着几分审视,“你们不会是和那些追杀我的人一伙的吧?故意放火引我到此,好抢夺宝盒?”   林逸一听这话,急忙摆手:“郡主,您可千万别误会啊!我们拼死拼活护您周全,怎么可能有这心思?你说是吧李大哥!”   只见李昭不回应,拿起长枪指向郡主:“想必郡主也不介意我看看吧?”   林逸顿时一个头两个大,这又是哪跟哪去了?他看着李昭,也看着郡主,突然发现自己啥都做不了。   “你跟那堆人是同伙?”清平郡主并没有慌乱的样子,反而很好奇的看着李昭。   “怎么说呢?是也不是吧,目的是一样的,途径是不一样。我也只是顺手而为,你说对吧?清平郡主,哦!对了,你可以挟持我这位小兄弟,毕竟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”李昭看着我笑了笑。   李昭见郡主和林逸一脸惊恐愤怒,心中暗喜,面上却依旧冷硬,长枪微微颤动,做出一副随时要刺出的架势:“郡主,我本不想如此,可你那宝盒中的宝物,实在让我心动,只要你再拿出些让我满意的好处,今日之事,就此作罢。”   清平郡主又惊又怒,却也明白此刻性命攸关,咬着牙道:“可以,我身上只有五百两银票,我可以先给你,但你需要现在仍护卫我,直到我的护卫派人来接我”   李昭收到银票,这才缓缓收起长枪,单膝跪地,脸上露出恭顺的神情:“郡主大人大量,刚才只是想试探一下您的诚意,还望郡主恕罪。”   林逸站在一旁,心中虽疑惑李昭的转变,却也配合着演起戏同样跪了下来。   过后,三人往街上跑,远离酒楼。   “兄弟,”李昭压低声音,在林逸身边停留,“等一下咱两就甩开她!跑回破庙。”   林逸皱了皱眉头,边跑边问道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不是答应护她吗?”   李昭嗤笑一声:“傻子才会真去淌这趟浑水,那些追杀的人可不好惹,咱们拿了好处,找个机会溜之大吉。”   林逸面露犹豫:“这样不太好吧,咱们答应了人家……”   “别犯傻了!”李昭打断他,“在这江湖上,活命和钱财才是最重要的,再说了,你真以为她是郡主啊?”   “啊!?”林逸皱着眉转向李昭,脚步都停了下来。   “嘘!别那么激动!继续跑啊”李昭拉着他,往破庙方向跑去,妙龄少女在前面跑着,林逸和李昭在后跟上。   跑着跑着,他两脚步越来越慢,只见那妙龄少女离他们越来越远,李昭拉着林逸,往一条暗巷钻进。   “你们两个快点!”清平郡主督促着他们,转头一看,哪里还有人,早就不见了踪迹,她顿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本就明亮的双眸此刻被怒火填满,直勾勾地看着身后空荡荡的街道。   “收了我的银票,拿了我的好处,现在居然脚底抹油跑了?”她紧咬下唇,腮帮子鼓起,胸脯剧烈地起伏着,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:“啊啊啊……气死我了,两个小贼!”   话说林逸与李昭,现在正回到破庙中。   “李大哥,你为什么说她不是郡主?”林逸问出了一路上都想问的话。   “很简单,你见过哪个郡主身边护卫如此差劲?”李昭拿出银票,边数边回答,把二百两递给了林逸。   “差劲?”林逸把银票收起来,跟那五十两都放进怀中,凑个二百五。   “连一些拿着砍柴刀、破刀的乌合之众都打不过,不是差劲是什么?”   我也打不过啊,林逸心里如是想。   “那她不是说了她微服出巡嘛,没带护卫也很正常吧?”   “那我问你了,如果你是郡主,你被歹徒围起来,你一开始就想到找的人是谁?”   “不知道!”林逸想着我才穿越过来多久啊,我啥都不知道啊。   “是官府!可是我们打了这么久,官府一点动静都没有,甚至你都烧酒馆了,还是没人来!”   林逸心里一紧,好像,是那么一回事,毕竟如果是郡主,在这个县内出事,官府的人才是最紧张的,好像也说的过去!   “可是那个匪徒不是也喊她郡主吗?她也承认了呀!”林逸不服输的反驳说。   “这能证明啥?我也可以喊你亲王或者侯爷,你应我两句不就好了。”李昭擦着他的长枪,看着林逸说:“在这里生存,第一原则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话。”   林逸一头黑线,心里一直在吐槽,这都是什么歪理,可仔细琢磨,又觉得李昭说得似乎有些道理。他挠了挠头,满脸困惑道:“可她为何要冒充郡主呢?这对她有什么好处?而且,她给我们的银票可是真的啊。”   李昭将剩下的银票随意地揣进怀里,冷笑一声:“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,说不定是想利用我们帮她对付那些所谓的‘暴徒’,又或者是背后有更大的阴谋。至于银票,哼,说不定是她偷来抢来的,这来路不明的钱财,不花白不花。”   林逸皱着眉头,在破庙中来回踱步,试图理清这一团乱麻。“可我们就这么走了,万一她真的有危险怎么办?”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,毕竟之前还一起经历了生死。   “你还真是妇人之仁!”李昭不屑地撇了撇嘴,“我们自身都难保,哪有闲心去管她的死活。再说了,说不定她根本就没有危险,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。”   林逸停下脚步,看着李昭,心中满是纠结。他一方面觉得李昭的推断有几分可信度,可另一方面,又总觉得就这样抛弃那个自称郡主的女子不太妥当。“李大哥,要不我们再看看她?要是真有危险,我们再出手相助,也算是仁至义尽了。”   李昭不耐烦地摆了摆手:“要去你自己去,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好处了,可不想再蹚这浑水。这江湖险恶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我劝你也别再犯傻了。”说罢,他找了个角落,靠着长枪闭目养神,不再理会林逸。   林逸想了想也就这样了,李昭心意已决,再劝也是徒劳。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在破庙的另一角坐下,开始复盘整件事。从在酒馆偶遇那女子自称清平郡主,到被一群暴徒追杀,再到李昭突然翻脸索要好处,桩桩件件都透着古怪。   他揉了揉太阳穴,只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。那些暴徒为何对“郡主”穷追不舍?如果她是假冒的,又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演这一出?还有李昭,他的行为也十分可疑,突然的转变和急切想要离开的态度,让林逸心里直犯嘀咕。   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”林逸低声自语,试图从记忆的缝隙中找出一些关键线索。他回想起女子初见时的镇定,面对暴徒时的惊慌,以及提及宝盒时的紧张,这些细节似乎都隐藏着重要信息,可他却怎么也抓不住头绪。   “难道真如李昭所说,一切都是骗局?可那女子的恐惧又不像是装出来的。”林逸越想越头疼,他站起身,在破庙中来回踱步,眼神中满是迷茫。   整理好思绪,林逸深吸一口气,起身走到破庙外,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,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地上,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,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单薄,这个世界充满着套路,到底谁是骗子谁是猪,不管了,睡觉! 第4章 全款买房压力大,索性再买个丫鬟 破晓时分,破庙内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,丝丝寒意渗进骨髓。林逸和李昭从简陋的地铺上缓缓坐起,一夜的折腾,让他们面容憔悴,疲惫之色尽显。李昭站起身,伸了个长长的懒腰,然后看向林逸,说道:“小兄弟,昨晚闹了那么大的事情,这地方怕是待不久了,咱们赶紧收拾收拾,去附近的江溪城吧!”   林逸犹豫地说道:“李哥,我想再在这儿再待些日子。你也知道,我失忆了,最近的县城就是这里,想搞清楚我的身份,这里可能性是最大的了,贸然离开太可惜。你先去江溪城,我这边一有眉目就去找你。”尽管语气平和,但话语中满是不容置疑的态度。   李昭本想再劝,可回想起昨晚,林逸虽看起来年纪小,却也算坚韧可靠,便点头道:“好吧,小兄弟,你万事多加小心,有机会在江溪城会合。”言罢,两人双手抱拳,郑重作别。李昭背起长枪,转身离开破庙,身影逐渐消失在晨曦之中。   林逸望着李昭离去的方向,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心情,转身走进了县城。街道上熙熙攘攘,人来人往,店铺琳琅满目,叫卖声此起彼伏,好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。   首先,我要了解这里的货币情况,对我来说,去买米是最快的,林逸想着就往米铺走,然后通过跟老板沟通洽谈,一番计算后得出:一斗米卖10文钱,通常一两银子折1000文铜钱,即可以买100斗米,10斗为一石,一石约为60公斤,以穿越前一般米价3元一斤计算,一两银子相当于3600元?   不是吧!我一晚上赚了穿越前的九十万?   走在热闹的县城街道上,林逸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藏在怀里的二百五十两银子,心中多了几分底气。他暗自思忖:“我身上有这些银子,倒也不必像寻常人那般为生计发愁了吧?或许可以购置一处小宅子,再雇个小厮照料生活,先在城里生存下去,然后慢慢找到回去的方法。”   经过了这些日子的忍饥挨饿,风餐露宿,他决定再四处找找,虽然不知道要待多久,但一定要寻个舒适又体面的住处!   于是找到一家牙行,问了一下城里的住宅价格,三房的小宅五十两,五房的带小院的八十两,前后两进的四合院共十房的要一百五十两。   “伙计,你这价格……一直都这么贵吗?”林逸刚从米铺出来的思维突然混乱起来,对林逸来说,一个三房的屋子要十八万,不过想了想,以前赚三千的时候房价都三万了,好像也差不多,果然不管是哪里,房子都是压死打工人的最大压力。   “这位老爷,我们这玉林城的房价已经算是最便宜的了,毕竟不是什么繁华地段,几十两的价格已经很便宜了。”   林逸微微皱眉,心中暗自思忖,虽说知晓此地并非繁华要地,可这房价于他而言,依旧需谨慎考量。毕竟手中这二百五十两银子,是往后安身立命、开创事业的根基。   “可有议价的余地?”林逸目光紧紧盯着牙行伙计,试图从对方神色中寻得一丝松动的迹象。   伙计满脸堆笑,连连摆手道:“老爷,您瞧这房屋的地段、格局,这般价格已然是吐血大甩卖啦。就说那带小院的五房宅子,平日里求购的人可不少,要不是前几日屋主急着周转银两,哪能以八十两的低价出售。”   林逸摩挲着下巴,沉默片刻后说道:“容我再思量一番。”言罢,转身缓缓走出牙行。   漫步在街头,他的心思全在这买房之事上。路过一家茶馆,林逸抬脚走了进去,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刚一落座,便听到邻桌的两位老者正谈论着城中的房子。   “听说城西那块儿,前阵子有个外地富商买了宅子,结果刚住进去,就发现地基不稳,倒塌了部分,可把人坑惨咯。”   “是啊,买房这事儿,可得多留个心眼儿。那些低价出售的宅子,说不定背后藏着啥猫腻呢。”   林逸心中一凛,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心思愈发纠结起来。正想着,茶馆伙计端上一杯香茗,林逸顺手递过去几文钱,开口问道:“伙计,你可知城中哪家的宅子最是靠谱?”   伙计接过钱,笑嘻嘻地说道:“客官,要说靠谱,城北王大财主家的几处宅子倒是不错。他家世代经营牙行,信誉有口皆碑。不过……价格嘛,可比一般的宅子要贵上一些。”   林逸谢过伙计,喝完茶后起身离开茶馆。他决定先去城北瞧瞧王大财主家的宅子,即便价格偏高,但若是品质过硬,倒也值得。   来到城北,按照伙计所指的方向,林逸很快找到了王大财主家房产的牙行代理处。说明来意后,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牙行带着他去看了几处宅子。其中一处三房的宅子,虽无小院,但屋内装修精致,布局合理,采光通风俱佳。   “这宅子要多少银子?”林逸问道。   老牙行捋了捋胡须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老爷,这宅子可是王大财主家的精品,要价七十两。不过,您若是真心想买,小的可以帮您向王大财主求求情,看能不能再降个三两银子。”   林逸心中权衡着,这价格比之前看的三房小宅贵了二十两,可房屋的品质却不可同日而语。思索再三,他说道:“六十两,若是行,我今日便付定金。”   老牙行面露难色,犹豫片刻后说道:“老爷,您这价格实在太低了,小的实在难做。这样吧,小的这就去和王大财主商议,您且在此稍候。”   半个时辰后,老牙行匆匆赶回,脸上带着一丝笑意:“老爷,王大财主看您是真心诚意,同意六十两的价格。”   林逸心中一喜,当下便与老牙行签订了契约,付了定金。待一切手续办妥,他望着新购置的宅子。想着明日便雇些工匠,对宅子稍作修缮,再去寻个可靠的小厮,哦不,我要找个婢女,嘻嘻嘻……   林逸嘴角挂着一抹藏不住的窃喜,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起未来的生活画面。他迫不及待地走进宅子,从堂屋到偏房,一处处仔细打量,仿佛已经看到了焕然一新的模样。   当天夜里,林逸花了一两银子住进了客栈的豪华大床上,算是这段时间住的最舒服的一次了,翻来覆去难以入眠,满心都是对新房子的期待。天刚蒙蒙亮,他便起身,来到了城中最热闹的集市,打算先去寻些合适的工匠。集市上人头攒动,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。林逸四处打听,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几位正在揽活的工匠。   “大叔,你这边会修缮房屋不?”林逸看着眼前光着膀子,用草帽扇风的大汉。   “会的会的老爷,换粱换柱,修墙补瓦,我们都会。”大汉看到有生意上门,立马来了精神,站起身热情地拍了拍林逸的肩膀,咧嘴笑道:“老爷,您可算找对人了!咱这手艺,在这城里那是出了名的扎实,不管是啥样的房屋修缮难题,到了我们手里,都能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!”说着,他指了指一旁同样满脸期待的几个同伴,“您瞧瞧,这几位可都是跟我搭伙多年的老伙计,个个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。”   “那这价钱……”林逸话还没说完,大汉就急忙打断:“老爷,我们绝对不坑您!都是实在人,就按城里的行情价来,五两银子全包了,要是您能一次性结清工钱,我们还能给您再打个九折,您看成不?”   林逸沉吟片刻,思索着这价格倒也在自己的预算范围内,只是还得再确认些细节。“工期多久?要是中途偷工减料又当如何?”他目光紧紧盯着大汉,神色认真。大汉连忙摆手,赔笑道:“老爷您这话说的,我们哪敢呐!工期要去看看房屋的情况才知道呢,要是发现偷工减料,您一分钱都不用给,我们还倒赔您损失!”   林逸心中暗自点头,觉得这伙人态度诚恳,看起来也靠谱。“行,那就这么说定了。明日一早,你们就到我宅子看看,具体情况到时候再细说。”说罢,他与大汉约定好时间地点,便转身离开。   安排好工匠的事,各方打听,知道家丁婢女都是在人市购买的,所谓的人市,就是专门交易人口的地方,有些人,已经不能算人了,只能是货品,林逸眉头紧锁,满怀心事地来到了人市。   人市的喧嚣如潮水般翻涌,烈日高悬,给这热闹的场景添了几分燥热。一群待雇的婢女站成一排,像等待命运分拣的货物,眼神中满是对新生活的期待,混杂着一丝不安。她们的衣衫或旧或破,但都尽力收拾得齐整。   林逸双手背在身后,缓缓踱步,目光逐一从众人脸上扫过,面色平静,内心却在仔细考量。忽然,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撞进他的视线。这女孩站在队伍边缘,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。她身上那件打着密密麻麻补丁的衣服,洗得发白,布料粗糙,在这一众婢女中显得格外落魄。   她微微低着头,凌乱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,偶尔被风吹起,露出她那略显苍白却透着倔强的脸庞。她的眼睛始终盯着地面,像是在躲避周围打量的目光,可那紧抿的嘴唇和微微攥紧的拳头,又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儿。   林逸心中一动,抬脚朝她走去。周围的婢女们见状,纷纷投来羡慕又略带嫉妒的目光。待走到女孩面前,林逸微微俯身,轻声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女孩闻声,身体微微一僵,缓缓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镇定下来,声音虽小却清晰地回答:“回公子,奴婢叫阿念。”   “你会做些什么?”林逸继续问道。阿念的目光微微下垂,语气平稳地说道:“奴婢自小就帮着家里操持家务,洗衣做饭、洒扫庭院都不在话下,还会裁剪缝补衣裳,只是手艺不算精湛。”说着,她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那件满是补丁的衣服。   林逸微微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思索,又接着问了几个关于家务琐事的问题,阿念都一一作答,条理清晰,没有丝毫慌乱。林逸心中暗自点头,觉得这女孩虽看起来柔弱,却透着一股难得的沉稳劲儿。   就在这时,一直站在一旁的牙婆凑了过来,满脸堆笑地说道:“公子,这丫头虽然看着瘦弱,可干活麻利着呢,价格也便宜,您要是买回去,保管不亏。”林逸瞥了牙婆一眼,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,不紧不慢地开始和牙婆讨价还价起来。一番你来我往后,最终敲定了三十两的价格。   林逸付了银子拿了卖身契,转头看向阿念,温和地说道:“从今日起,你便跟着我吧。”阿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感激,也有一丝迷茫,她连忙屈膝行礼,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:“多谢公子,奴婢定当尽心侍奉。”   走出人市,阿念默默跟在林逸身后,脚步轻盈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。阳光洒在两人身上,勾勒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。   回到客栈,阿念站在一旁,显得有些拘谨。林逸温和地说道:“阿念,以后你便跟着我,我定会善待你,你也无需太过拘谨。”阿秀微微屈膝行礼,轻声应道:“多谢公子。”   “你也不必总是公子公子的叫我,我叫林逸,叫我,额,叫我少爷吧!对,就是少爷,嘻嘻嘻”林逸突然恶趣味生起,想到以前电视剧里面少爷前少爷后,追着少爷跑的丫鬟。   “是,少爷!”阿念依然是有些拘谨,但看林逸挺好相处的样子,又不免放下心来,看着眼前的人,想着以后要怎么生存。   “对了阿念,你现在多少岁了,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在家?”   “少爷,奴婢现在十四岁了,家里……家里还有一个娘亲,但是……”阿念还没说完,眼泪就跟着掉下来。   “这……哎呀,别哭啊……我就问问,没别的意思,你不想回答就算了。”看着阿念泪水簌簌而下,林逸顿时手足无措,脸上满是慌张,递了张手帕过去。   阿念接过帕子,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,抽抽噎噎地说道:“少爷,不怪您,是奴婢没出息。只是家中变故实在太过突然,娘亲她……如今重病卧床,奴婢实在放心不下。”说罢,又忍不住悲从中来,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。   林逸心中一揪,他放缓语气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:“阿念,你莫要太过担忧。既然你已跟着我,那你娘亲的事,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。我改日便请个大夫去给你娘亲瞧瞧,定能让她好起来。”   阿念听闻,猛地抬起头,眼中泪光闪烁,满是惊喜与感激:“真……真的吗,少爷?您当真愿意帮奴婢?”   林逸用力点了点头,神色坚定:“当然,我林逸向来说一不二。你往后就安心待在我身边,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,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。”   阿念感动不已,当即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重重磕了个头:“少爷大恩,奴婢无以为报,此生定当肝脑涂地,侍奉少爷左右。”   林逸赶忙上前扶起阿念,一脸无奈道:“快别这样,我可不兴这些繁文缛节。以后有我在,你不必如此拘谨。少爷在这定个家规,在家不准哭!”   阿念红着眼眶,用力点头。   所以林家家规第一条:别惹女孩子哭! 第5章 难寻身份纯忽悠,我被当做白老鼠? 第二天清晨,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,轻柔地洒在客栈的豪华大床上。林逸赶紧起身,简单洗漱后,便来到阿念的房间。   “阿念,今日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。”林逸神色认真,看着阿念说道,“你去盯着工匠修缮少爷刚买的房屋,务必保证他们用心做事,每一处细节都不能疏忽。这房子修好后,我们以后就可以有地方落脚了。”   阿念用力地点点头,眼中透着一股认真劲儿:“少爷,你放心,我一定看好他们。”   “还有,这里有二十两银子,你先去请个大夫去看看你娘亲,然后买些家具,不够的话我晚点再给你。”林逸掏出一些碎银,统统倒给阿念。   “这……少爷,会不会太多了?”阿念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银两,看着林逸,惶惶不安。   “少爷给你你就拿着,怎么?第一天就不听话了?”林逸故意皱着眉,抿着嘴,假装生气地看着阿念。   “没……没有!少爷!阿念会好好办事的了”阿念慌慌张张地说完,根据少爷的吩咐,就往城北新屋方向走去。   目送阿念离开后,林逸整理了一下衣衫,转身朝县衙的方向走去。一路上,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自己失忆以来的种种疑惑,对于自己真实身份的探寻愈发急切。   来到县衙门口,又是昨天的衙役伸手拦住。“站住!县衙重地,闲人免入!”衙役板着脸,语气不善。   林逸心中厌烦,但还是礼貌地拱手说道:“官爷,我昨天来过的呀,还在门口等了一天呢,就想在县衙里找一些户籍信息,麻烦大哥行个方便。”   衙役却嗤笑一声,“哼,哪有这么容易,每天来问事儿的人多了去了,都像你这样随便进,这县衙还不得乱套了。”   林逸忽然心里一动,这衙役怕是想要些好处啊。他犹豫了一下,悄悄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,迅速塞到衙役手中,低声道:“官爷,一点小意思,还请通融通融。”   衙役接过银子,掂量了一下,脸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,“看你还算懂事,进去吧,不过别瞎闯,主簿大人在内堂呢,去那儿找他。”   林逸松了口气,赶紧走进县衙,径直走向负责户籍事务的主簿办公处。他礼貌地向门口的衙役说明来意后,便在一旁耐心等待。   不一会儿,主簿从内堂走了出来,看到林逸,露出疑惑的神情:“你是?来此处所为何事?”   林逸连忙恭敬地拱手作揖,说道:“大人,小人林逸,因意外失忆,实在想不起自己的身份。听闻大人掌管户籍事务,特来恳请大人帮忙查阅户籍册,看能否寻到关于我的线索,还望大人成全。”   主簿微微皱眉,上下打量了林逸一番,似乎在考量他话语的真实性。片刻后,说道:“这户籍册乃重要资料,查阅起来颇为繁琐,且每日来询问的人众多,你这要求……”   林逸嘴角微微一翘,这话真熟悉!于是悄悄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,趁旁人不注意,迅速塞到主簿手中,低声道:“大人,这点心意,还望您多多费心,小人实在是走投无路,若能寻得身份线索,日后定当重谢。”   主簿的手微微一僵,触碰到银子的瞬间,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。他下意识地将银子握紧,藏入袖中,轻咳一声,脸上恢复了镇定。“罢了,看你言辞恳切,我便帮你查查,有几个问题,我问你回答,我记录一下,便于查找。”   “大人您请!”   “姓名?”   “不知道,但我自己叫自己林逸。”   “嗯?哪有自己叫自己的,那你的年龄?”   “不知道!”   “籍贯?”   “不知道!”   主簿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,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这一问三不知,我拿什么去查?你到底是真不知道,还是故意消遣我呢!”他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,透着满满的无奈与烦躁。   林逸睁圆了眼睛,眼中满是纯真与茫然,直直地看着主簿,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委屈:“大人,我怎敢消遣您呐!我是真失忆了,脑袋里空荡荡的,什么都想不起来,所以才来求大人帮忙呀。”   话落,林逸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任何可能有用的线索。突然,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,猛地抬起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。他迅速挽起自己的衣袖,露出手腕处那个奇怪的印记,激动地说道:“大人,您看!我手腕这儿有个印记,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,纹路深邃,还散发着淡淡的微光,说不定能帮我找回身份。”只见那印记在微光的映照下,显得愈发神秘莫测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故事。   主簿凑近,紧紧盯着那印记,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探寻,眉头皱得更深了。他左看右看,反复端详,可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这印记我从未见过,不过你放心,我先记录在案。”说着,他迅速拿起笔,将印记的形状、特征详细地描绘在纸上。   随后,主簿抱着一摞卷宗匆匆走进档案室。许久,档案室的门缓缓打开,主簿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,手中依旧拿着那张记录印记的纸,上面多了些勾勾画画的痕迹。他无奈地看向林逸,叹了口气道:“我把档案室里的古籍、卷宗都翻遍了,愣是没找到一点线索。不过,我倒是想起了谢老,他见多识广,对各种奇闻轶事、古老符号颇有研究,你不妨去问问他,说不定他能认出这个印记。”   “谢老?”   “谢宝华,以前宝华斋的主人,见过很多奇珍异宝,也认识很多人,在外界人家都尊称为谢老,说不定他认识,你去城东那棵大榕树下,旁边进去巷子里走到尽头有个水井,水井旁边的瓦房就是他的房子了。”主簿说完便打发林逸离开。   林逸听闻,心中燃起一丝希望,赶忙向主簿道谢,旋即转身朝着城东奔去。一路上,他脚步匆匆,街道上的喧嚣在他耳中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。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个神秘印记,他迫切地想从谢老那里得到答案。   不多时,他便来到了城东那棵大榕树下。这棵榕树极为粗壮,枝叶繁茂,像一把巨大的绿伞。林逸按照主簿的指引,走进了旁边的巷子。巷子里有些昏暗,墙壁上爬满了青苔,脚下的石板路也因年久失修而有些坑洼不平。   林逸小心翼翼地前行,很快就走到了巷子尽头。果然,一口水井出现在眼前,旁边的瓦房看起来有些破旧,但却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。林逸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,抬手敲响了那扇木门。   “吱呀”一声,门缓缓打开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门口。老者面容清癯,眼神却格外矍铄,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林逸,开口问道:“你是?”   林逸连忙拱手行礼,恭敬地说道:“谢老,您好!我叫林逸,是县衙的主簿让我来向您请教一些事情。”说着,他从怀中掏出那张记录印记的纸,递到谢老面前,“谢老,您见多识广,可曾见过这个印记?”   谢老接过纸张,目光在那神秘印记上停留片刻,又抬眼看向林逸,神色平静,眼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。他既没有惊惶失措,也没有急于拒绝,只是微微侧身,抬手指向屋内,沉稳地说道:“站在门口说话多不方便,进来聊吧。”   林逸先是一怔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连忙跟随着谢老走进屋内。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,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古籍,墙壁上还挂着一些奇怪的地图和符号。   谢老走到桌前,轻轻放下纸张,为林逸倒了一杯茶,自己也缓缓坐下。他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,没有直接回应关于印记的问题,而是反问道:“你为什么要找这个印记?想必县衙让你查这印记,是出了什么事吧?”   林逸急忙回答道:“实不相瞒,是我失忆了,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,本想去县衙找一下我的身份,无奈我真的记不住任何东西,只是手腕处有个印记,主簿大人也无可奈何,特来请教一下谢老!”   “失忆?就是失去以往的记忆吧”谢老听着林逸的话,又抿了一口茶。   “是的,所以才想来找一下过往。”林逸无奈道。   “据我了解,小兄弟你这种算是一种病了,我印象中叫失魂症,医书上说,人有三魂七魄,胎光、爽灵、幽精这三魂,尸狗、伏矢、雀阴、吞贼、非毒、除秽、臭肺这七魄,人体的大多数问题,均为这引起的。”谢老捻了捻自己的胡子,微微抬头,似在回忆。   老爷爷,你说的我不懂啊,林逸此时只想查找度娘,满头黑线,看着谢老,只想他说人话!   “谢老,呵呵,好像很厉害的样子,可是,晚辈听不懂呀。”林逸无奈只能挠挠头,装作不好意思地看着谢老。   谢老捻胡子的手停了一下,慢慢放下来,嘟囔了一句“不学无术!”,又拿起了茶杯喝了起来,人啊,在尴尬的时候总是装作很忙,哪怕这杯茶他刚才喝过了,现在杯子里是空的。   林逸当然看到杯子没水,他有求于人,只能在一旁傻傻的赔笑。   “咳咳……简单来说!你这是失了魂,找回来就好了,记忆自然就回来了。”谢老放下手中的茶杯,慢悠悠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,热气腾腾的水汽升腾而起,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。   林逸听闻,眼中闪过一丝急切,往前探了探身子,追问道:“那要怎么找回呢?”   谢老抬眼,目光透过那层水汽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那得看你是怎么丢的了。”   怎么丢?林逸心里一咯噔,额头上不禁又冒出几条黑线。他暗自腹诽,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玄乎,总感觉这谢老说的没什么可信度,该不会是在忽悠自己吧?   林逸稳了稳心神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,说道:“不知道呀,谢老,你要不还是帮我看看这个印记吧,说不定能从里面找到点线索。”   谢老摆了摆手,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:“这个不急,先把失魂的事儿弄清楚才是关键。”   怎么弄清楚?我告诉你我是从地球穿越过来的三好青年?我告诉你我穿越前还是个336个月的宝宝,都还没拍过拖?我告诉你更新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,每天码字也很累?   林逸望着谢老,满心无奈,却又无计可施。他在心中暗自叫苦,总不能真把那些荒诞不经的想法说出口吧。   谢老却不为所动,他看向林逸:“既然你毫无头绪,我这里有个方法,入梦。”   “入梦?这是什么操作?”林逸一脸疑惑。   谢老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古朴的盒子,打开后,里面是一些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粉末和一支造型奇特的香。“这是灵犀粉和忆梦香,二者结合,能助你进入深层梦境,说不定能唤醒你沉睡的记忆,找到失魂的根源。”   林逸看着那些神秘的物品,心中既期待又紧张,说白了就是催眠吧?话说我的梦境,谢老应该看不到的吧?等一下梦到一些老师的动作片,大家都尴尬了。   他按照谢老的指示,平躺在床上,谢老将灵犀粉轻轻洒在他的额头,随后点燃忆梦香,袅袅青烟缓缓升腾,萦绕在林逸周围。   随着烟雾的弥漫,林逸只觉意识渐渐模糊,眼皮越来越沉,很快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。在那黑暗里,光影开始闪烁,一些似曾相识却又无比陌生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。他看到了战场、符文,还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,那女人似乎在呼唤着他,声音却被一阵强烈的爆炸声掩盖。林逸拼命想要抓住那些画面,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,可画面却越来越模糊,紧接着,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,他猛地从梦中惊醒。   看着一脸茫然的林逸,谢老问道:“可有什么收获?”林逸大口喘着粗气,努力回忆着梦中的场景,缓缓摇了摇头:“好像看到了一些画面,但太模糊了,根本抓不住。”   谢老看着他,又一次喃喃道:“居然真的可以入梦!”   不过这次林逸却是听到了,啥意思?没试验过的?我是白老鼠?这老家伙!!!   林逸觉得,这个谢老,多数是有点问题的了…… 第6章 人不找事事找人,穿个马甲压压惊 “谢老,您可一定要跟我说实话,这所谓的入梦之法,您是头一回用吧?”林逸眉头微皱,眼神中满是怀疑与不安,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位被尊称为“谢老”的老者。   谢老捋了捋那花白的胡须,神色镇定,缓缓说道:“使用确实是第一次,不过你大可放心,从理论上来说,绝对可行。”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自信。   林逸心中依旧忐忑,又追问道:“那谢老,晚辈还想多问一句,您这理论究竟是从何而来?”   谢老的手在胡须上的动作微微一顿,旋即恢复自然,说道:“那自然是我……我看书得来的。”说话间,他的目光微微闪烁,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。   林逸在心里暗自腹诽,这老头明显是在满嘴跑火车,看来是不太靠谱。这么想着,他站起身来,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,准备拜谢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   “哎,小伙子,你可别跑啊!”谢老见状,急忙上前一步,拉住林逸的胳膊,急切地说道,“再入一次梦就好啦,保证能让你想起来!”   林逸用力挣脱开谢老的手,心中暗自警惕,心想:再不跑,还不知道要被这老头忽悠出什么幺蛾子来。   “谢老,不用啦,您太客气了,小子我今日多有叨扰,改日,改日我再登门拜谢啊”林逸撒腿就跑。   好了,这下线索又断了,不过也比跟这怪老头做实验的好。   不过刚才也的确有些记忆浮现,那战场是哪里,那女人又是谁,跟这具身体有关系吗?林逸在大街上边逛边想。   眼下看来,线索算是断了,再在这里干耗着也无济于事。林逸抬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,长舒一口气,心中暗自思量,还是先去找我的小丫鬟吧。也不知那丫头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来,昨天看她也算心思单纯,最怕那几位粗鲁的工匠会吓到她。   城东的喧嚣还在耳畔回响,林逸却已行至城北。日光倾洒,他的身影在街巷中被拉得悠长。在烈日的炙烤下,林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,打湿了脚下的尘土。历经半个时辰的跋涉,他终于走到了昨日新买房子的那条巷。   巷子今天弥漫着一股新伐木料的清香。只见几名大汉正艰难地扛着木料,每一块木料都足有碗口粗细,压得他们的脊背微微弯曲,脚步也略显沉重。他们的衣衫被汗水浸透,紧紧地贴在身上,勾勒出肌肉紧绷的轮廓。每走一步,大汉们口中都发出低沉的闷哼,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,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。。   但还没走近,就听见门口一阵激烈的争吵声。待他定睛一看,只见阿念和昨天为首的工匠大汉正被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围着,双方剑拔弩张,大有一触即发之势。   “哟哟哟,修房子不用我们的木料和石料,是不是看不起我们!”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挥舞着拳头,恶狠狠地吼道,周边还有几个身形壮硕的汉子,横眉立目地堵在门口,手上的棍棒随意杵在地上,周身散发着一股蛮横之气。   工匠大汉大声反驳:“我们选材料自然有自己的考量,你们的东西质量差价格高,还好意思在这撒野!”   阿念也急得眼眶泛红,声音带着哭腔:“你们蛮不讲理,我们是正经修缮,又不是任你们欺负的!”   林逸见势不妙,赶忙快步上前,张开双臂挡在阿念前面,冷声说道:“干什么呢!”   工匠大汉看到东家回来了,便上前跟林逸说:“东家你回来了,这些人是锤头强的手下。”   “锤头强?”   “是城北这边的一个混混,荒淫好色却又凶狠好斗,有点背景,这边的房屋很多都是被他们一手包办的木石料,但是质量嘛,很差,有些房子抗不过半年就又要重新修理了,而且价格比我这边安排的贵一倍呢。”   林逸眉头轻皱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,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。他深知,贸然强硬只会让局面更加难以收拾。   工匠大汉面露难色,小声说道:“东家,他们不好惹,之前就有几家不肯用他们石料的,都被……”   话还没说完,几个锤头强的手下就咋呼起来:“哟,这就是大东家啊,听说你这屋在别家进了木石料,怎么,是嫌我们的东西不好?”为首的满脸横肉的大汉阴阳怪气地说道。   林逸深吸一口气,脸上堆起了看似温和的笑容:“各位兄弟,先别着急上火。几根木料而已,倒也不至于大家伙围在这里……”   横肉大汉脸色一沉,冷哼一声:“少废话,今天你要是不答应用我们的木石料,这事可就没完!”   林逸眼睛一眯,盯着横肉大汉,眉头紧蹙说道:“诸位,强买强卖的行为难道不怕官府追究吗?”   “哈哈哈,官府?”横肉大汉一边张狂地大笑,一边向前跨了一大步,用手指着林逸,“我告诉你,我老大在城北这一片,那都是说了算的,你要是不用,这活你就别想继续干下去!”   林逸心中涌起一阵怒火,但他还是强压着情绪,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。他目光从横肉大汉身上移开,扫视着周围其他面露不善的人,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:“你们这是无理取闹。从来做生意都只认质量和价格,你们的木料不仅价格比别家高,质量也参差不齐,我怎么可能用?”   横肉大汉听了这话,脸上的横肉抖动起来,额头上青筋暴起,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立起来的木料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随后怒声吼道:“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!城北的人哪个敢不用我们的货?你是第一个!”说着,他身后的几个小喽啰也跟着往前凑,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。   林逸见状,双手下意识地在身侧紧握成拳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同时大声说道:“你们要是敢动手,有什么后果别怪我没提醒你,别说是你,就算是你背后的人都担当不起!”   “你算什么东西!”   “就凭这房子!是清平郡主的!”林逸大声呵斥着大汉,向前踏了一步。   郡主啊郡主,你在天之,呸!看在我前天晚上救了你的份上,先借个名头用用吧!   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郡主。   大汉明显愣住了一下,只听到他身后那几个小弟一阵骚动。众人开始交头接耳,有的面露犹豫之色,小声嘀咕着:“清平郡主?是前几天城南火烧半边天的那个清平郡主吗?”   一个满脸麻子的喽啰不屑地撇撇嘴,啐了一口说:“屁的清平郡主,我都没听过这名号!”   人群中,一个看起来稍显稚嫩的小喽啰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角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“不不不对,城南那家胜利酒馆真的被烧了,我知道,听说是有人想杀里面的大人物,那个大人物生气了,安排了几百号人,把城南万福帮那堆人都堵在里面烧死了大半呢!”   这时,横肉大汉一巴掌拍在那小喽啰的后脑勺上,恶狠狠地说:“瞎说什么呢!”   然而,他的话并没有完全压住众人的议论,大家依旧小声地讨论着,场面一时有些混乱,目光在林逸和横肉大汉之间来回游移。   “哼!我是清平郡主的手下,是连县太爷都不敢得罪的主,你这区区的地痞赖皮也敢在郡主租的房子里强买强卖!”林逸看着他们嘀嘀咕咕的样子,胆是更大了起来。   “屁的郡主,你说是就是啊,再说了,什么郡主会租你这个破房子!”   “你懂个毛线!郡主是微服出巡的,是为了体验人间疾苦的,为了更好的融入百姓,才故意让我在此租的一所宅子。”林逸学着仰头看天,跟谢老学的,一幅你懂个屁的神情。   “你有什么证据,空口说白话,老子我是吓大的!”   “郡主做事,还需要给你证据?实话告诉你,前天晚上,郡主在酒楼里,一袭月白色长裙,那在酒楼内坐着,那活脱脱就是一朵冰清玉洁的白莲花,谁知有一些不法歹徒,居然想抢我们郡主的东西!说时迟那时快,只见郡主立马安排两大高手出场,其中一名手舞长枪,似那常山赵子龙,在长坂坡内杀的七进七出,如入无人之境!”   “赵子龙?谁呀!”对面的小喽啰们又开始嘀嘀咕咕:“不认识。”   “嗯?赵子龙你们都不认识?文盲,绝对一群文盲!”林逸站在门口,指着那一群之前还凶神恶煞的汉子们。   “然后呢?”麻子喽啰大喊道。   “然后!另外一个就是在下了!”   “你?”   “我奉郡主之令,寸步不离地保护郡主,一些歹徒想袭击郡主,我从腰间取出一把软剑,刷刷刷地就把他们全打倒了,郡主生气了,后果很严重!”   满脸横肉的大汉,此时已经眉头紧皱了,身后却一直有声音传出:“什么后果!”,这次是那个很稚嫩的小喽啰问起。   “后果很简单,郡主下令烧了酒楼,所有袭击她的人,都得死!那天晚上,我至少都杀了十个人!”   横肉大汉听着林逸说的这些,他的内心极其不相信,但心中也有些发怵,脸上一阵白一阵红,万一是真的呢?但多年的横行无忌让他不愿轻易服软。他咬咬牙,恶狠狠地说:“什么烂故事,你在学说书的那些桥段吗?”   身后的小喽啰们也跟着起哄,不过声音明显弱了许多,眼神里多了几分犹疑。   林逸见状,心中暗喜,知道他们已开始动摇,便乘胜追击:“你们若是不信,大可随我去衙门,让县太爷来辨个真假。到时候,你们这强买强卖的罪行,再加上对郡主的大不敬,可有你们好受的!”   这话一出,横肉大汉的脸色瞬间惊慌起来,他深知一旦闹到衙门,这要是真的得罪郡主,怕是强哥也救不了他。   横肉大汉虽然惊慌,但仍不甘心就这么认栽。他眼珠一转,强装镇定地吼道:“去衙门就去衙门,谁怕谁!说不定你就是想用这招吓唬我,根本没有郡主这回事,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   话虽如此,可他的双腿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,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。   小喽啰们面面相觑,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,凑到横肉大汉耳边小声说:“大哥,要不咱还是算了吧,万一他说的是真的,咱可就完了。”   横肉大汉一巴掌扇过去,骂道:“没出息的东西,都到这时候了,还打退堂鼓!”   林逸看着横肉大汉色厉内荏的样子,心中冷笑,却也不敢掉以轻心。他正想着如何进一步震慑对方。只见横肉大汉挥了挥手,大声说道:“这次是本大爷先放过你,小子,你给我听好了,我先回去跟强哥禀报一下,你在这别走哈!”   说罢,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又离开了,周围的观众看到没有好戏看了,都自觉散去了。   林逸看着那群恶霸灰溜溜地逃窜的背影,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,长舒一口气。   这时,一直躲在他身后的阿念才怯生生地探出头来,眼眶还有些泛红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“少爷,您……您没事吧?”   林逸转过身,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,伸手轻轻揉了揉阿念的脑袋:“傻丫头,我能有什么事。倒是你,吓坏了吧。”   阿念咬着下唇,用力地点点头,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。“少爷,多亏您在,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阿念声音带着哭腔。   而在一旁的工匠大汉也凑了过来:“东家,这事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结束,本来今天想跟您讲一下这边的规矩,只是刚好是阿念小姐过来监督,便没及时通知您!”   林逸此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色,只是轻轻抬了下眼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无妨,现在说也不迟。我向来不怕麻烦,既然在这地界做事,自然要把规矩摸清,今天也是我做的不到位,初来报道应该先了解清楚的。”   我耐心地与工匠王师傅仔细交代着各项事宜,每一个细节都反复叮嘱,生怕有所遗漏。王师傅一边认真听着,一边不时点头回应。   待一切交代妥当,我才带着阿念转身,缓缓朝着客栈走去。   街道上,人来人往,嘈杂的叫卖声不绝于耳,可我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热闹之中。   按照王师傅的说法,要将那屋子修缮妥当,至少需要三天。这三天,对我而言,恐怕是危机四伏。那些人定不会善罢甘休,说不定此刻就在暗处窥探,准备再次找上门来。   真是人不找事事找人,无端的麻烦总是接踵而至。我抬眼望向客栈的方向,心中暗自祈祷,但愿郡主这个马甲还能再穿几天,能让我安稳地度过这艰难的三日,不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识破身份! 第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,二见三见还能见 暮色沉沉,余晖洒落在青石板路上。林逸带着阿念匆匆回到客栈,一路的喧嚣在踏入客栈的瞬间被隔绝在外。阿念低垂着头,声音带着几分自责:“少爷,今日这事是阿念的不是,本想着自己就能处理妥当,反倒给您添了麻烦。”   林逸抬手轻轻拍了拍阿念的肩头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:“往后碰上这种事,可别一个人硬撑着。虽说少爷我也会怕,可怎么说也是个男孩子,这种事自然该我冲在前头。”   阿念抬眸,望向眼前这个不过比自己大了些许的少年,他眼中的坚定与关怀,让阿念心间涌起一股暖流,被保护的感觉如春日暖阳,驱散了她心底的阴霾。   “好了,折腾了一天,今晚就好好歇着,明天还得去新房子那边盯着呢。”林逸语气温柔,像兄长般叮嘱着,随后将阿念送回了客栈房间。   月色如水,透过雕花窗棂,洒落在客栈房间的木桌上。林逸从澡堂回来,发丝还带着些许水汽,他随手扯过一旁的布巾,随意地擦了擦,便在床边坐下。   他微微皱起眉头,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今日种种,开始认真反思起来。“这郡主手下的身份,随时都有可能暴露。就算侥幸不被识破,想必也维持不了多久。看来得赶紧想个法子解决,要不找那个难缠的锤头强,花点银子把他打发了?”   想到这儿,林逸起身走到桌子旁,拿起钱袋,倒出里面的碎银子,在灯下仔细数了数。“这些日子,花钱如流水,零零星星地花,手上只剩下一百二十两左右了。本以为能撑很久,看来还是太天真了。光花不赚,怕是撑不了多久了,我还以为能花很久,这样看,也不算多,得赶紧想个赚钱的法子,不然往后的日子可就难办了。”   数完银子,他又重新坐回床边,靠在床榻上,望着天花板发呆。“我这身体原本的身份,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查不出来了。也罢,就当是玩游戏时的长线任务,慢慢来吧。”   “话说我要不要去练一下武功呢?我看那李昭耍的长枪,威风凛凛,长枪在他手中呼呼作响,虎虎生风。这时代好像是不限制练武的,就是不知道我现在才开始学,还能不能学会。要是能练得一身好武艺,以后遇到危险,至少能自保。”   “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谁在做皇帝,说是唐朝,可到底是唐中期还是后期呢?要是运气好,说不定还能碰到李白、杜甫这样的大诗人。要是真遇上李白,我非得问问他,喝酒作诗是不是跟开挂似的,怎么就能写出那么多流传千古的好诗呢?”   随后,林逸的思绪又飘到了阿念身上。“阿念也是个命苦的孩子,虽说我把她买了回来,我可不能像那些纨绔少爷一样,染上睡丫鬟的恶习。”   “阿念样貌还是很标致的……好像没啥身材,瘦了点,以后让她多吃点”   “话说,十四岁可以结婚了吗?”   林逸轻声呢喃着,眼皮渐渐变得沉重,不知不觉间,进入了甜美的梦乡。   这一夜,客栈里静谧无声,唯有窗外的风声,轻轻拂过,似在诉说着这个世界的神秘与未知。   次日清晨,阳光透过窗户,轻柔地洒在林逸脸上。他悠悠转醒,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昨日计划,当即便决定,先去摸摸锤头强的底细。   林逸简单洗漱后,径直来到城北的一家客栈。踏入客栈,他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随即扬声唤道:“伙计,来壶茶!”待伙计将茶端上桌,林逸伸手拦住他,低声说道:“伙计,跟你打听个人。”   伙计笑容满面,热情回应:“客官您尽管说。”   “你可认识锤头强?”林逸目光紧盯着伙计,试图从他表情中捕捉一丝信息。   伙计听闻“锤头强”三字,先是上下打量了林逸一番,又警觉地扫视了一圈四周,随后迅速俯下身,凑近林逸,小声问道:“当然认识,客官你打听这个做什么?”   林逸轻叹一口气,无奈说道:“是这样的,我在前面那条泥兴巷买了座房子,这两天正忙着修缮呢。哪晓得突然来了一群恶霸,非要强买强卖。我听工头讲,那些人都是锤头强的手下,所以就想跟你打听打听这锤头强究竟是何许人也。”   “客官那你可真问对人了,强哥在咱们这一片,那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!我听说啊,他起初色心大起,想去调戏城南潘家的小姐。结果呢,被潘家家丁给揍了个半死,像丢垃圾似的扔在了医馆门前。等大夫好不容易帮他把伤口包扎好,嘿,他抄起一个大锤头,就气势汹汹地杀回潘家。听说啊,那晚他单枪匹马,就拿着一个锤头,如入无人之境般闯进潘家,直接把潘家老爷的头都给打破了。后来他回到咱们这边,拉拢了几个混混,势力慢慢就起来了,所以大家伙都喊他锤头强。不过当面的时候,我们还是恭恭敬敬叫他强哥的。”   “潘家?”林逸微微皱眉,心中满是疑惑。   “嗯嗯,就是城南那边的大户人家。听说他们以前有族人在朝廷做过官,后来辞官回到咱们这儿定居。”伙计一边说,一边用手比划着,脸上满是敬畏的神色。   “潘家很大吗?”林逸追问道。   “那当然!在咱们玉林城,潘家可是相当有名的大户。就光他们家的宅院,那可就占地十五亩呢,气派得很!”伙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羡慕。   “你说他就这么闯进去打了潘家老爷?这么大的宅院,难道没人看管吗?”林逸实在难以想象那是怎样一番情景。   “是啊,所以大家伙儿都怕强哥呀。他当时发了狠,拿着锤头,见人就打,根本没人敢上去阻拦。”伙计说起这事,仍心有余悸。   “那我有个问题了,他最开始调戏小姐,是谁把他打成那样的?”林逸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疑点。   “这……”伙计一下子愣住了,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,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。林逸见状,摆了摆手,让他退下了。   林逸独自坐在客栈角落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脑海里反复琢磨着伙计方才的话。“这故事里的漏洞也太多了,一个被打得半死的人,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和胆量,孤身一人就敢杀进大户人家?这背后肯定另有隐情。”   他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,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,却没能驱散他心头的疑惑。“看来,这锤头强的事情,远比我想象中复杂。”林逸决定,不能只听一面之词,必须再多找些人打听打听。   他起身离开客栈,朝着泥兴巷的方向走去。路上,他拦住一位挑着担子的大叔,礼貌地询问:“大叔,您知道锤头强吗?”大叔警惕地看了他一眼,左右张望一番后,压低声音说:“知道啊,小伙子,你打听他干啥?可别惹上这号人物,他心狠手辣着呢!”   林逸苦笑着解释:“我在泥兴巷买了房子,正修缮呢,却被他的人骚扰,想了解了解这人。”大叔叹了口气,说:“这锤头强,早年就是个地痞无赖,后来不知怎么的,突然就嚣张起来了。听说他背后有大靠山,不然哪敢这么无法无天。”   “大靠山?您知道是谁吗?”林逸眼睛一亮,追问道。大叔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这我哪能知道,只是听些风声。小伙子,你要是能躲就躲着点吧,别和他硬碰硬。”   谢过大叔后,林逸继续前行。他来到泥兴巷,看到工人们正围坐在一起休息。工匠王师傅瞧见他,连忙迎上来:“东家,您可来了。那些人今天没来,不过咱都怕他们再来闹事。”   林逸安慰道:“大家放心,我正在想办法解决。对了,你们谁还知道关于锤头强的事儿?”一个年轻的工人小声说:“我听说,强哥和城里的某个官员有点关系,具体啥关系就不清楚了。”   梳理整件事,也就是说,锤头强的故事无非就是潘家,然后有官员靠山,官员我找不到,潘家倒是可以去突破一下。想到这点,林逸就往城南走去,沿路打听潘家的地址。   林逸匆匆走在去城南潘家的路上,满脑子都是关于锤头强和潘家的事。街边的喧闹声似乎都与他无关,他只顾埋头赶路。   行至半途,林逸突然听到头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下意识仰头望去。只见路边酒楼二楼的窗户轰然破碎,一道身影裹挟着纷飞的木屑,直直朝着他砸落。千钧一发之际,林逸来不及细想,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,本能地张开双臂。   “砰!”沉重的撞击力让林逸双膝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半跪在地上,膝盖与粗糙的地面摩擦,火辣辣的剧痛瞬间袭来。他强忍着手臂和膝盖的酸痛,定睛一看,怀中竟是一位身着浅紫色罗裙的女子。她发丝凌乱,几缕碎发黏在汗津津的脸颊上,更衬得神色狼狈。而她的右手,还紧紧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软剑,剑身微微颤动,似在诉说着刚刚的惊险。   “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林逸强忍着疼痛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。   女子如梦初醒,猛地从他怀里挣脱,迅速整理好衣衫,急切道:“多谢!稍后再来答谢!”话音未落,她手持软剑,身姿如电,再次朝着酒楼冲了进去,只留下林逸半跪在原地,手臂还维持着接住她时的姿势,在风中微微发怔。   林逸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女子的面容,只捕捉到她那身古色古香的装扮,精致的刺绣、飘逸的裙摆,无不彰显着典雅与华贵,可这一切,都随着女子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酒楼那扇摇晃的门后。   “这不是县令女儿嘛,她今天又在抓犯人啊?”林逸站起身,揉了揉那饱受冲击、酸痛不已的膝盖,听着周边人的交谈。   “可不嘛,张小姐最是喜欢跟着捕快们去抓贼了,我听说啊,县令都已经三令五申不准谢捕头带着她了。”一位大爷摇着头,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。   林逸听着这些议论,抬眼望向那破碎的窗户。此刻,酒楼里乒乒乓乓的打闹声不绝于耳,他不禁为那紫裙少女担忧。不过片刻,喧闹声戛然而止。  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,酒楼的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只见那身着紫色罗裙的少女,英姿飒爽地押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走了出来。大汉满脸不甘,被少女紧紧拽着,丝毫动弹不得。少女的发丝依旧有些凌乱,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,却无损她眼中的熠熠光芒,那是胜利与自豪交织的神采。   周围的百姓见状,纷纷鼓掌叫好:“张小姐好样的!又为民除害了!”那少女身姿挺拔,眉眼含笑,面对众人的夸赞,只是微微颔首,脸上浮现出一抹谦逊的笑容。   她利落地把大汉交给匆匆赶来的捕快,而后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,很快便锁定了林逸。她莲步轻移,大步朝林逸走来,身姿轻盈却又不失干练。在他面前站定,微微欠身,声音清脆悦耳,带着几分感激:“这位公子,刚才多谢了。若不是你出手相助,莹莹怕是没那么轻松抓住贼人。”   林逸看着眼前光彩照人的少女,一时间竟有些愣住了。穿越之前,他在各种影视作品里见过不少美女,可当面对眼前这位活生生的佳人,她娇嫩的肌肤上还渗着一点汗珠,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如星,恰似“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”,美得如此真实又震撼,让他突然觉得好似置身梦境,一切都不太真实。   愣了好一会儿,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不用客气,我……我也没做啥,就是顺手帮了点小忙。”话一出口,他便懊恼自己的笨拙,暗自埋怨怎么就不能说得漂亮些。   也不怪他,母胎单身的他哪里试过被美女搭话,原谅他吧。   “敢问公子姓名,晚点我处理完贼人便登门拜谢”   “哦哦哦,我叫林逸,地址……地址是泥兴巷三十二号”林逸磕磕巴巴说完。   那女子见状,觉得这少年愣头愣脑的,倒也有趣,她笑靥如花,说道:   “你好,我是张莹。” 第8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,谁在背后谁在前 路面是平整的青石铺就,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,偶尔有被车轮碾出的浅浅辙痕,诉说着岁月的故事。   张莹与林逸拜别后,身姿轻盈地转身,随着捕快们渐行渐远。林逸伫立原地,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背影,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。直到人群渐渐散去,街道重新恢复往日的熙攘喧嚣,他才如梦初醒,缓缓回过神来。   林逸下意识地抬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试图让自己平静些,随后便想起还得前往潘家打听关键消息,便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。   一路上,林逸的脑海中总是不自觉的想起紫衣罗裙。那灵动的眼眸、清脆的声音,挑拨着心里那条弦,尽管两人才第一次见面。林逸不禁暗自思忖,哪怕是那晚初见长裙飘飘、仪态万千的清平郡主,自己也未曾有过这般感觉。   难道这就是恋爱了?呸!单身二十八载,懂什么恋爱!   这般心神不宁间,潘家大宅已然映入眼帘。林逸仰头望去,只见那气派恢宏的朱漆大门,在日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威严庄重的气息。他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,缓缓抬起手,叩响了那厚重的门环。   不多时,厚重的朱漆大门发出“吱呀”一声闷响,缓缓打开一道缝隙,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袍管家模样的人,从门后探出头来。他目光如炬,将林逸从头到脚打量一番,神色中带着几分审视与警惕,开口问道:“你是何人?贸然敲响潘府的门,所为何事?”   林逸见状,赶忙双手抱拳,恭敬地行了一礼,言辞恳切地说道:“在下林逸,久仰潘府大名,深知贵府乃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,底蕴深厚,声名远扬。今日特来拜访,是有些城中旧事,向府上请教一二。”   管家听闻,不禁微微皱眉,眼中满是疑惑之色,打量着林逸道:“你这年轻后生,平白无故打听旧事做什么?”   林逸脑子飞速运转,计上心来,不慌不忙地回应道:“实不相瞒,在下是一介读书人,近来正着手撰写一本关于玉林城的书籍。听闻潘府在这城中定居多年,历经风雨,想必知晓诸多鲜为人知的典故轶事。所以斗胆前来,恳请管家行个方便,能否让我与府上长辈见上一面,也好当面聆听教诲。”   管家犹豫了片刻,目光在林逸身上又停留了一会儿,最终侧身让开了道路,说道:“你且随我来吧,先在偏厅候着,我这就去请示老爷。”说罢,便转身领着林逸往府内走去。   林逸走进偏厅,打量着四周的布置,心中暗暗惊叹潘府的富贵。不一会儿,一位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在管家的陪同下走了进来。   “老夫便是潘府当家,你有何事要问?”老者声音洪亮,目光如炬。   林逸恭敬地问道:“潘老爷,晚辈林逸,晚辈在撰写书籍的时候,偶尔听闻城中有个叫锤头强的人,曾与潘府有些过节,不知此事真假?”   潘老爷神色如常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:“确有其事,那人来过我潘府闹事。当年他觊觎我家小女,被我派人教训了一顿,怀恨在心,带着锤头来砸我潘府。”   “那他当时是如何闯进府中的呢?潘府守卫森严,他一介混混,怎会如此轻易得手?”林逸追问道。   潘老爷眼神闪烁,迟疑了一下说:“他趁夜摸进府中,躲过了很多家丁,挟持着我女儿,老夫怕他伤害我女儿,便让他胡闹一番,放他走了,不过,此事过去许久,老夫也不愿再提。”   林逸敏锐地察觉到潘老爷有所隐瞒,但也不好再追问,便换了个话题:“听闻潘府祖上有人在朝为官,晚辈敬佩,不知是何官职?”   潘老爷神色又恢复如常:“老夫曾祖在朝中担任户部侍郎,后告老还乡,在此定居。”   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,林逸见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,便起身告辞。离开潘府后,他心中愈发觉得此事蹊跷。锤头强的行为不合常理,潘老爷的回答也疑点重重。   正想着,林逸突然听到一个声音:“公子慢走!”   林逸闻声回头,只见一名女子莲步轻移,神色匆匆地从府门内赶出来。她一袭黄色的罗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,发丝上的珠钗叮当作响。   “你是?”林逸拱手,脸上带着疑惑问道。   “林公子,我听闻你在打听徐建强的事?”   “徐建强?难道是那个锤头强?”林逸心中一动,表面却不动声色,追问道:“你一定是潘小姐了,涉及一些些坊间传闻,我不过好奇罢了。”   潘小姐眉头紧皱,眼神中充满警告:“我不知道你在调查什么!你最好别问太多!”   林逸看着潘小姐强硬的态度,心中的怀疑愈发浓重。他强装镇定,与潘小姐告辞后,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潘府。一路上,他的脑子飞速运转,将已知的线索与细节反复拼凑。   他猜测,潘小姐和锤头强,也就是徐建强之间,或许有着一段隐秘的感情过往。从潘老爷的闪烁其词,到潘小姐的强硬阻拦,无一不在暗示着这段关系的不寻常。   说不定,当年徐建强是因为爱慕潘小姐,才会在被潘家羞辱打压后,一时冲动做出砸府的举动。而潘小姐,表面上对自己的调查强硬阻止,内心或许是害怕这段感情被曝光,会给徐建强带来更大的麻烦,又或者是担忧家族的声誉受损。   又或者,潘家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与徐建强相关。会不会是潘家在朝中的某些势力,为了维护家族利益,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,导致徐建强被当作棋子,实际背后是潘家?而潘小姐夹在爱人与家族之间,左右为难,所以才会如此强硬地让自己罢手。   林逸越想越觉得此事不简单,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旋涡一样,问题是自己本来就只是想解决被混混骚扰的情况而已。   林逸暗自思忖,也许是自己想多了。那些家伙说不定这几天不会再来寻衅滋事,毕竟自己房屋的装修工期满打满算也就三天。等三天一过,装修圆满完成,即便他们再来,自己也有了应对的底气,无需再担惊受怕。   这般想着,林逸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,脚步也变得轻快许多。返程途中,一阵甜香随风飘来,引得他侧目,原来是街边一家古色古香的点心铺。林逸抬脚走了进去,铺子不大,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点心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甜香。他精心挑选了一盒软糯香甜的桂花糕,想着阿念瞧见定会欢喜。   待他回到新屋,暖阳洒落在忙碌的工地上,工匠们正全身心投入劳作,手中的工具上下翻飞,奏响一曲忙碌的劳动之歌。小丫头阿念在一旁,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乖巧地帮忙递着工具,那认真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暖意。   林逸扬声唤道:“阿念。”阿念闻声转过头,目光落在林逸手中的点心盒上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。她连忙放下手中工具,小跑过来,脆生生地说:“少爷,您可算回来啦!”   林逸笑着把桂花糕递过去,“阿念,给你的,快尝尝。”阿念双手接过,小心翼翼打开盒盖,馥郁桂花香瞬间散开。她深吸一口气,脸上洋溢着幸福,“谢谢少爷,这桂花糕看着就好吃。”说罢,轻轻拿起一块放入口中,软糯口感在舌尖化开,她满足地眯起眼,“太好吃了,少爷您也吃。”说着,递上一块桂花糕。   林逸笑着摆摆手,“你喜欢吃就多吃点。”随后,他走向正在砌墙的王师傅,询问道:“王师傅,今天进度咋样?”王师傅停下手中动作,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,笑着说:“东家放心,按照这速度,肯定能明天完工。”   林逸听后,心中满是欣慰,他环顾四周,看着即将完工的新屋,想象着未来在这里的生活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   此时,阿念吃完了桂花糕,又跑回了帮忙的地方,继续认真地为工匠们递着工具。她小小的身影在工地上忙碌穿梭,虽然力量微薄,但那股子认真劲儿却感染着每一个人。   傍晚时分,夕阳的余晖洒在工地上,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橙色。工匠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,纷纷收拾工具准备回家。林逸看着大家疲惫却满足的面容,心中满是感激。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工钱,一一分发给工匠们,还额外给了一些赏钱,感谢他们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。   工匠们接过钱,纷纷向林逸道谢,脸上洋溢着质朴的笑容。王师傅拍了拍林逸的肩膀,说道:“东家,您放心,这房子我们肯定给您弄得结结实实的,保准您住得舒心。”   待工匠们都离去后,林逸和阿念站在新屋前,看着眼前这即将完工的家,心中满是期待。阿念兴奋地说:“少爷,等房子建好了,我们就可以住进来啦,到时候一定特别漂亮。”林逸摸了摸阿念的头,笑着说:“是啊,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,我们一起把它布置得温馨又舒适。”说完,两人相视而笑,笑声在这宁静的傍晚回荡。   与此同时,在潘家的大宅中,潘家老爷正坐在太师椅上,怡然自得。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,等候着老爷的吩咐。   “老陈,有什么调查结果?”潘家老爷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威严。   陈管家连忙上前一步,回道:“老爷,小的已经派人去查了。这林逸满嘴胡话,说什么读书人的身份都是假的,真实身份倒是查不出,只不过他在城北置办了一所宅子,昨天被徐建强的手下要挟了一下,今天过来,怕是在调查徐建强的身份。”   潘家老爷微微皱眉,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,“查不出真实身份?这倒有趣,莫非是他们的人?仅凭一个人,也敢来我这里打探情况,也不知道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人傻,继续派人查一下。”   陈管家点头称是,“老爷放心,小的已经让手下的人深入打听了,听说他最近和一些工匠来往密切,不过都是些普通的手艺人,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。”   “哼,别被表面现象蒙蔽了。”潘家老爷眼神犀利,“他的一举一动都要给我盯紧了,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,立刻向我汇报。”管家应下后,退了出去。潘家老爷望着窗外,陷入了沉思。   此时,城北的一座气派的府邸偏厅之中,雕梁画栋,古色古香。四周摆放着精致的红木桌椅,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墨画,彰显着主人的不凡品味。然而,此时厅内的气氛却有些压抑。   徐建强身着一袭白色长袍,衣袂飘飘,腰间系着一条素色丝带,上面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,一举一动尽显儒雅。他手持一把折扇,扇面上绘着淡雅的兰花,更衬得他气质如兰。面庞白皙,眼神中透着温和与睿智,全然没有一丝江湖人的戾气。   此刻,他正端坐在主位上,轻轻摇着扇子,耐心地听着手下汇报。几个手下恭恭敬敬地站在他面前,垂手而立,他们的模样与这雅致的环境格格不入。   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青年,身着破旧的粗布麻衣,头发凌乱,脸上还带着几分畏缩。他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强爷,小的们一直在查那泥兴巷的小子,他整日东奔西走,未曾见他与什么江湖豪杰或是达官显贵来往。”   徐建强听后,轻轻皱了皱眉头,并未动怒,只是轻声说道:“莫要急躁,既然目前没有发现,那便继续耐心观察。敢借清平郡主之名,那小子怕是也是有些背景的。你们行事切不可莽撞,一定要细心留意每一个细节。”   另一个身材魁梧,满脸络腮胡的大汉,连忙抱拳行礼,粗声粗气地说道:“强爷放心,小的们定当竭尽全力,再给些时日,必定能探出个究竟。”   徐建强微笑着点了点头,温和地说:“去吧,万事小心,有任何消息,及时汇报。”   几个手下连忙退下,匆匆离开偏厅,脚步声渐渐远去。   今夜,一夜无事。 第9章 新屋完工故人来,事情扯完还有事 修缮房子的第三天,晨曦才刚刚在天边晕染开,林逸就已经精神抖擞地来到了新屋这边。空气中还带着一丝清晨独有的凉意,他搓了搓手,哈出一口热气。   不远处,阿念也刚好到,看到少爷,脸上立马布满了笑意:“少爷!阿念刚才去你房间,没看到少爷,还以为少爷今天又有事出去忙了,原来少爷早来了。”   林逸笑着回应:“那肯定,就盼着赶紧完工呢!今天比较关键,过了今天就好了。”   阿念不知道少爷说的过了今天是啥意思,反正听少爷的就对了。   此时,工匠王师傅正站在梯子上,专注地检查着屋顶的修缮情况。他眉头微皱,眼神中透着专业与严谨,时不时用手轻轻敲一敲,听着声音判断是否牢固。   在他的带领下,一群工人各自忙碌着。有的蹲在地上,仔细地打磨着新安装的门窗边框,一下又一下,动作娴熟;有的则在墙边,认真地涂抹着最后一遍墙面漆。整个施工现场,充满了有条不紊的忙碌气息。   工程终于完工,王师傅领着林逸踏入屋内。这座属于林逸的房子,如今焕然一新,褪去破旧,重归质朴温馨。   王师傅迈进大厅,抬手轻拍粗壮的梁柱,笑着说道:“东家,之前这大厅的梁柱被虫蚁蛀蚀,我用新伐的坚实木材替换,还加固了榫卯结构,现在它稳稳当当,再撑几十年都没问题。”林逸伸手抚摸着光滑的梁柱,微微点头,眼中满是认可。   走进第一间房,工匠指着屋顶说道:“这儿之前漏雨严重,我把腐朽的房瓦全换成了新烧制的,还重新铺了防水层,以后不管多大的雨,都不用担心屋内会进水了。而且窗户也重新修缮,您看这采光,每日清晨,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,保准您一睁眼就觉着暖烘烘的。”林逸伸手摸了摸那扇严丝合缝的木窗,对屋内明亮的光线十分满意。   第二间房里,工匠蹲下查看地面,介绍道:“原本这地面坑洼不平,我重新夯实土层,铺上了平整的青砖,走起路来不会再磕绊。此处安静,最适合辟为书房。闲暇时,公子可在此读书习字,修身养性。”林逸环顾四周,想象着摆上几排书架,案头放着笔墨纸砚的情景。   最后来到厨房,工匠指着土灶和木橱柜说:“这土灶之前排烟不畅,我重新改造了烟道,生火做饭时屋里不会再烟雾缭绕。橱柜也加固翻新,锅碗瓢盆都有地儿放。夫人以后下厨做饭,也能顺顺当当的。”   跟在一旁的阿念,听到夫人这句话,下意识低头,但又忍不住瞄了林逸一眼,却见林逸毫无反应,不免心头有些微妙的感觉,但转念想来,自己不过是个丫鬟,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实在不该有。   “少爷,你看这个福字贴这儿好不好?”阿念举着一张红彤彤的福字,来到林逸身边。   林逸笑着接过,仔细端详了一番,指了指大门旁的墙壁:“贴这儿吧,寓意福气临门。”   两人正全神贯注地忙碌着,突然,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林逸下意识地抬起头,目光望去,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人,脸上挂着微笑,步伐稳健地走来。在他的身后,跟着几个神色极为恭敬的手下,仔细一看,竟是之前前来强买强卖的几个混混。   “林公子,别来无恙啊。”那人双手抱拳,行了一礼,脸上的笑容温和且透着十足的真诚。   林逸微微一怔,目光扫过那几个恶霸,心中对来人的身份已有了几分猜想。但他面上不动声色,心中的警惕也丝毫没有显露出来:“原来是徐兄,久仰大名!”   徐建强先是一愣,侧过头看了看身后那几个手下,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,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:“林兄好心思!借一步说话?”   阿念紧紧盯着徐建强,心里紧张得不行,小手拉着林逸的衣袖,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。   林逸其实内心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集,一来自己对他了解甚少,除了听来的那些真假难辨的故事,对他的为人处世一无所知;二来他只想在这个世界安安稳稳地先活下去,再慢慢探索这里的一切。   心里虽这般想着,但他还是礼貌地答应了下来:“那去大厅坐坐?”   “好!”徐建强立刻屏退了众人,独自一人走进了林逸的新屋。   两人在大厅的椅子上相对而坐,林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徐建强,只见他虽面带微笑,可那双眼却深不见底,让人捉摸不透。这屋内刚刚安置妥当,还未正式入住,茶具虽已摆上,却无香茗。徐建强端起桌上的茶杯,动作优雅地轻轻抿了一口清水,而后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:“林兄初来乍到,这几日可还习惯?”   林逸微微点头,不卑不亢地回应:“承蒙徐兄挂念,一切尚好。”   徐建强放下茶杯,目光直直地看向林逸,突然话锋一转:“听闻林兄这屋是清平郡主租下的?”   林逸心中一紧,面上却依旧保持镇定,他心中暗自思量,看来这徐建强今日来者不善。思索间,他笑着道:“哈哈哈!并没有,这些话都是前些日子用来吓唬你手下的。”   徐建强嘴角轻轻一勾,似笑非笑,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,悠悠说道:“哦?今日林兄怎么不施展些小手段吓唬吓唬在下呢?”那语调拖得长长的,带着几分调侃。   “徐兄心思敏锐,聪慧过人,我那些小伎俩,在徐兄面前,不过是班门弄斧,实在毫无意义。”林逸微微拱手,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,可眼底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。   “林兄过谦了。倒是听闻前些日子城南酒楼那场大火,清平郡主恰好也在现场,想来林兄当时也在吧?”徐建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,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林逸脸上,实则暗藏审视。   林逸心中猛地一紧,面上却依旧镇定,佯装惊讶道:“嗯?徐兄为何会有此想法?我手无缚鸡之力,又怎会参与其中呢?”   “噢,这样啊。我还以为林兄与那位手持长枪的兄弟是一伙的呢。”徐建强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林逸,脸上却依旧挂着那看似温和的笑容,仿佛只是在闲聊家常。   林逸心中警铃大作,只觉眼前这人深不可测,自己所做之事在他面前似乎无所遁形。他强自镇定,第一次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,试图借此平复内心的慌乱。   “徐兄今日前来,不知有何见教?”思索片刻,林逸决定不再拐弯抹角,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。   “哈哈哈!林兄言重了,哪敢有什么见教。今日前来,一是为庆祝林兄新屋进宅,二是想为之前手下的鲁莽行为向林兄赔个不是,还望林兄莫要怪罪。”徐建强一边爽朗地笑着,一边缓缓打开手中的折扇,轻轻扇动,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逸的眼睛。   “徐兄太客气啦,你手下不过是依规行事,绝无冲撞的意思。”林逸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,不卑不亢地说道。   “行嘞,今日多有叨扰,改日必定再来登门拜访。林小兄弟,你这人可真不错!。”徐建强起身,大步朝着门外走去。   “哦对了!”徐建强刚走到门口,一只脚即将踏出大门之际,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转过头,目光炯炯地看向林逸,意味深长道,“要是林兄哪天回想起那晚酒楼里发生的事儿,可一定要随时来找我,你能找到我在哪的。”说罢,他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,带着一众手下浩浩荡荡地离去。   望着徐建强离去的背影,林逸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。那晚酒楼之事,本是一场意外,无形中却牵扯了这么多人。林逸暗自思忖,徐建强此番提及,究竟是何用意?   正当林逸陷入沉思之时,身旁的阿念轻声说道:“少爷,我们这样算不算得罪了这个人啊?”   林逸微微点头,目光依旧望向徐建强离去的方向,缓缓道:“倒也不算,只是这个人,与传闻中大相径庭,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,不过阿念放心,少爷能处理好的。”   “嗯嗯,阿念知道,少爷肯定是最棒的。”阿念无比确认的看着林逸说道。   “林逸!”一声清脆悦耳,仿若林间流莺啼鸣的声音,毫无征兆地从身后骤然响起。   林逸下意识回头,只见张莹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,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,好似春日里随风轻舞的花瓣。发髻之上,一支素雅的玉簪静静插着,愈发衬得她气质温婉。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,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,勾勒出曼妙的身姿,真真是宛如春日里灼灼盛开的桃花,明艳动人,令人移不开眼。   “张小姐!你怎么来了?”林逸原本脑海中还在思索着徐建强的事情,冷不丁瞧见张莹现身,眼中满是意外之色。   “我不是早就说过,定会登门拜谢的嘛。这泥兴巷三十二号,也并非那般难找。”少女嘴角噙着一抹浅笑,边说着,边莲步轻移,朝着林逸这边款款走来。只是她的目光,却不自觉地看向越走越远的徐建强,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那是……徐建强?”   “嗯,对,正是他,张小姐也认识他?”林逸微微挑眉,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。   “不认识,仅仅是知晓他罢了。”张莹轻轻摇了摇头,如墨的发丝随之轻轻摆动。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疏离,紧接着追问道:“他来找你所为何事?”   这时,林逸才想起,眼前这位身姿娇俏、气质灵动的少女,可是这县令的千金。   他微微欠身,带着几分谦逊的笑意开口:“没什么大事,前些日子他的手下过来为难我修房子,今日他特地登门赔罪。”   “哼!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种人了!”张莹柳眉倒竖,眼中满是不屑与厌恶,“爹爹总是拦着我,不让我惩治他。他整天带着一群恶霸混混在街市上招摇过市,鱼肉乡里,我迟早要将他抓回去,好好整治一番!”那恶狠狠的语气里,满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果敢与倔强。   “呵呵,张小姐消消气,日后必定会有机会的。”林逸轻声安抚,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浅笑,试图平息张莹的怒火。   “这便是你的房子啊,虽说不大,倒也挺精致的。”张莹一边说着,一边莲步轻移,走进屋内。她的目光在屋内的每一处角落流转,像是在细细打量着林逸的新屋。   林逸身旁的阿念,先是看了看明艳动人的张莹,又下意识地瞧了瞧自己身上略显朴素的衣服,抿了抿唇,一言不发地默默转身,去帮忙倒水。   “还好吧,我特意找了手艺精湛的工匠修缮了一番,往后便打算在此长住了。张小姐若是得闲,不妨常来坐坐,也算给这屋子添些生气。”林逸的语气诚恳而热情,仿佛将张莹当作相识已久的老友。   张莹在屋内踱步,手指轻轻抚过屋内的摆件,突然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林逸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:“既然如此,那我可就不客气了。说不定往后我还真会常来叨扰,你可别嫌我烦。”   林逸望着眼前的少女张莹,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,只觉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,可任凭他如何思索,却又难以确切言表。   “往后要是徐建强再来找你麻烦,你就派人来唤我。虽说我未必能将他怎样,但你曾帮过我,这份恩情我记下了,定会出手相助。”张莹神色认真,语气中带着几分仗义。   林逸轻轻摆了摆手,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,“不过是些小事罢了,他来找我也没什么要紧事,就是打听了些清平郡主的事儿。”   “清平郡主?”张莹猛地停下脚步,原本轻盈的步伐瞬间顿住,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,目光紧紧盯着林逸,急切地问道:“你知晓她的事情?”   见张莹这副反应,林逸心中“咯噔”一下,暗自腹诽,看来这清平郡主是真的身份,李昭老贼误我啊!本来都可以抱大腿了!   他脸上闪过一丝懊恼,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,干笑两声说道:“没,不知道啊。徐建强以为我清楚,那天我不过是借郡主的名声吓唬了一下他的手下。”   “哦哦,原来是这么回事,”张莹微微点头,眼中的急切褪去了几分,“我还以为你知道城南酒楼的事儿呢。”   “什么事儿?”林逸凑近了些。   “酒楼被人放火烧了,里头发现好多万福帮的帮众,都没了性命。我爹为这事儿都愁眉不展好些天了。”张莹叹了口气,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。   “郡主也在那里面?”林逸明知故问。   “据抓到的人招供,他们帮主本想抓住清平郡主,没料到郡主身边高手如云,竟让她给逃脱了。”张莹压低声音,神色间带着几分神秘,仿佛在诉说一件极为机密的事情。   “噢噢,那真可惜了!”林逸故作惋惜。   “那些帮众说本来只是打斗,没想要放火的,不知道怎么地就烧起来了,要是被我抓到那晚放火的人,我定让他好看!”张莹紧紧攥着拳头,语气斩钉截铁。   呵呵!加油哦!林逸看着她,心里默默打气。 第10章 信息如潮涌不休,脑袋嗡嗡想退休 午后,日光正盛,暖烘烘的阳光毫无保留地透过新屋的雕花窗棂,在青砖地面上勾勒出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。光影随着时间缓缓挪移,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舞蹈,为屋内添了几分慵懒与闲适。微风轻轻拂过,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,偶尔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鸟鸣,为这份宁静增添了一丝活泼的韵律。   屋内,暖黄的阳光洒在地上,张莹坐在大厅的座椅上,眉头紧蹙,眼神中满是疑惑,紧紧盯着一脸无辜的林逸,开口问道:“你是说,你失忆了?”   林逸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,点头应道:“嗯嗯,是的。我能记起来的事儿,也就这短短几天,再往前的事儿,一概都不记得了。”   张莹听闻,脸上的疑惑更甚,追问道:“竟有如此怪事?一点线索都没有吗?”   林逸叹了口气,微微摇头,回忆道:“我之前去了县衙,找主簿查户籍册,结果一无所获。后来主簿大人让我去找谢老。这谢老嘛……有点奇怪,我在他那儿没找到有用的线索,就回来了。”   张莹若有所思,缓缓说道:“秦叔叔让你去找谢爷爷,倒也不奇怪。虽说谢爷爷的宝华阁如今已经没了,可在这城里,他见多识广,人脉也广,说不定真能帮上忙。”   林逸苦笑着摆摆手:“倒也不是一点帮助都没有,只是谢老帮我找回的记忆,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片段,拼凑不起来,没什么实际用处。”   “那你想知道什么?本小姐今天正好有空,可以指点你一二。”张莹扬起下巴,语气中带着几分傲然。   “这样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吗?”林逸确实有许多疑问,却又不愿麻烦对方。   “无妨,你尽管问便是。”张莹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姿态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。   “那......现在是什么朝代?”林逸迟疑地问道。   “如今是大唐历真坚三十二年。”张莹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着林逸,随即想起他自称失忆,脸上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。   真坚?林逸暗自思忖。虽说自己历史知识有限,但李世民的贞观、李隆基的开元年号还是知道的,这“真坚”却是闻所未闻。他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敢问当今圣上可是姓李......”   “李?”张莹脸色骤变,急忙捂住林逸的嘴,“慎言!如今是魏家的天下,你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,可是要掉脑袋的!”   “魏?”林逸眉头紧锁,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,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。   张莹指尖轻抚茶杯,眸光流转间染上几分追忆:“昔年魏太公率五万精兵起事,虽在各路诸侯中兵力最寡——”她忽然倾身向前,指节轻叩案几,“可你知道这支军队为何能纵横捭阖?那是因为魏太公手下,光是开阳境强者便有万余,更有天权境大能坐镇中军,余者皆是瑶光境呢!”   林逸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耳畔飘过“洞明境”“隐元境”等陌生字眼,仿佛在听志怪话本。待听到“魏太公立国大唐”时,终于按捺不住:“等等,你说唐朝是魏太公建的?”   “自然。”张莹一脸自豪,“自太公定鼎长安城,至今已有二百年国祚。”   “那...李世民你可识得?”林逸喉头发紧。   “从未听闻。”   “秦始皇?汉武帝?曹操?刘关张?”   少女纤长的睫毛忽闪如蝶,檀口微张的模样倒映在茶杯的水里,一脸的迷惑。   林逸终于知道了,这已经不是他所认知的任何历史时期,那些铭刻在骨血里的历史碎片,此刻竟成了无人知晓的呓语,他心中不免有些慌张,第一次觉得周围很陌生,仿佛两个时空在交错着。   待他情绪平复,脑子飞速运转,片刻后,又开口问道:“张小姐,你刚刚提到的开阳境,那又是什么意思?”   “那是武术境界的划分,哦,对,你失忆了,武术是分境界的,分别是隐元境,洞明境,瑶光境,开阳境,玉衡境,天权境,天玑境,天璇境,天枢境九大境界。”   境境境境境,林逸耳边只听到一堆境界。   “隐元境,乃是初涉武道之境,恰似破土新芽,根基初立。此时武者就像潜伏在深渊中的巨龙,虽力量尚在蛰伏,却已开启武道征程。在这个阶段,武者正式叩响武道大门,开始锤炼筋骨,初步研习基础武技。最显著的标志,便是体内开始凝聚出若有若无的玄气,身体强度也随之逐步提升。”   “玄气?那是什么东西?”林逸一脸疑惑,忍不住插嘴问道。   张小姐耐心解释道:“这是天地间自然存在的一种能量,武者通过练武便能慢慢感知、吸纳,我们称其为玄气。”   张莹继续说道:“简单来讲,隐元境主要是感知并引导玄气入体;到了洞明境,体内玄气渐渐充沛,能够按照特定脉络在体内循环流转,运转周天;而瑶光境的强者,已经可以将玄气外放,不过范围较为有限,一般仅能附着在拳脚之上。至于开阳境的高手,他们体内玄气如同滔滔江河,汹涌澎湃,气势震慑四方,足以压制低境界武者。不仅如此,他们的身体更是坚硬如铜皮铁骨,寻常刀剑根本难以损伤分毫。”   “这么夸张?这跟修仙有什么两样!”林逸听着这些描述,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以前看过的网络小说情节,忍不住吐槽道。   一般这种情况主角等级都会噌噌噌地向上飚呢!   可惜我又不是主角。   等一下,我都穿越了,我还不是主角吗?   林逸各种念头纷至沓来,不受控制。一会儿想着张小姐口中那些神秘莫测的武术境界,一会儿又联想起自己看过的奇幻修仙故事,紧接着又不由自主地琢磨起未来会遭遇什么。   “修仙?”张莹满脸疑惑,目光紧紧盯着今天嘴里一直蹦出奇怪词汇的林逸。   “没什么,你当我没说。”林逸意识到自己的失言,尴尬地笑了笑,连忙转移话题,“那后面那几个境界呢?都是什么样的?”   “不知道啊!”张莹摊开双手,脸上带着几分无奈。   “嗯?”林逸瞪大了眼睛,眼中满是诧异,似乎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。   “这个……我也才洞明境。”张莹微微低下头,语气里透着一丝难为情,“我们城里最强的是开阳境的李城主。他已经是我们遥不可及的存在了,后面那些境界,我也只是听闻,据说那等境界的强者,挥手间便能改天换地,拥有移山填海之能,只是这对于我们来说太过遥远,就像天边的星辰,只能仰望,难以触及。”张莹说着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,仿佛看到了那遥不可及的强大力量。   “那你既然不知道后面的境界,你怎么知道后面境界叫啥的呀?”林逸满脸困惑,眼中满是不解。   “你笨呀,我会看书啊!”张莹白了林逸一眼,像是对他这个问题感到十分无语,“咱们城里的藏书阁里,有不少关于武道境界的古籍,虽然上面对于高境界的描述也只是只言片语,但好歹能知道这些境界的名称。”  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林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心中对那藏书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“那藏书阁里的书,能随便看吗?”   “哪有那么容易。”张莹轻哼一声,“城里的人大多只能在外面的普通书架看书,关于高境界的珍贵典籍,都收在里面,只有达到一定境界,或者得到城主允许才能查阅。”   好吧,书中自有黄金屋,果然都是知识啊!   当林逸对武术境界有了初步认知后,他的视野仿佛一下子被拓宽了。回想起之前与李昭的接触,他暗自对比着,李昭的身手和张莹不相上下,恐怕同样处于洞明境。想到这里,一股对练武的强烈渴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林逸的内心被前所未有的热情填满。   “张小姐,我能练武吗?”林逸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,满含渴望地问道。   “你?”张莹微微挑眉,目光从林逸的头顶缓缓扫到脚尖,像是在对他进行一场全面的评估。片刻后,她轻轻摇了摇头,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,“看你这样子,大概已经十七八岁了,比我还大一点。这个年纪才开始练武,可能有点晚了。”   “没事啊,我只要学一点就行,不用达到很高境界。”林逸脑子飞速运转,一心想着能在张莹这里学到武术。他深知,即便起步艰难,掌握一些武术,也能让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多一份底气。   张莹看着林逸坚定的眼神,内心有些动摇,她沉默片刻后说道:“不是我不教你,练武不仅耗费时间精力,还需要足够的资源辅助,比如灵药、功法等,你有吗?”   林逸闻言,神色一滞,他身上只有这几天剩下的一百多两,除去这些银子,真的是穷啊。   “张小姐,你也清楚,我如今孤苦伶仃,无依无靠,那徐建强还在暗处像饿狼般虎视眈眈。要是方便的话,还恳请你教教我,让我好歹能有个自保的本事,不至于任人拿捏。”林逸言辞恳切,眼中满是求助的神色,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迫切。   “这个……我也想帮你。”张莹柳眉轻蹙,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,轻轻摇了摇头,“可我练的功法,是专门为女儿家设计的,你一个男子,贸然修炼,不仅难以精进,说不定还会对身体有害。这样吧,我晚点找机会帮你四处打听打听,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基础功法。”   “真的吗?那真是太好了!”林逸眼中瞬间亮起光芒,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,连忙向张莹道谢,“太感谢你了,张小姐!若不是你帮忙,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”   “哎呀,你就别一口一个张小姐这么见外啦。”张莹一脸得意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“你以后叫我小莹就行,大家相识一场,不必如此客气。”   “好,小莹。”林逸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   站在门外的阿念听着林逸与张莹聊天,低着头,转身往厨房走去。   没一会儿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打破了屋内轻松的氛围。阿念刚走进厨房,就听到门口传来洪亮的声音:“莹莹,你在里面吗?”   林逸和张莹对视一眼,脸上都闪过一丝疑惑。张莹起身,快步走到门口,打开门一看,只见身着捕快服的谢捕头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,身旁还跟着几个衙役。   “谢姐,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?”张莹又惊又喜,笑着打招呼,她和谢捕头相识已久,平常关系不错。   谢捕头神色凝重道:“莹莹,县衙出事了,县令大人让我带你回去,赶紧跟我走。”   张莹柳眉轻蹙,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林逸,面露为难:“这……我还在朋友这儿呢,什么事这么着急?”   林逸也走上前,客气地说道:“既然是县衙的急事,小莹你就先回去吧,别耽误了公务。”   谢捕头看了林逸一眼,微微点头示意,而后又对张莹说:“莹莹,具体情况路上我再跟你说,老爷那边还等着呢,咱们得赶紧。”   张莹秀眉微蹙,目光中满是纠结,犹豫片刻后,终是开口对林逸说道:“那我便先回县衙了,你放心,等这边的事情一解决,我即刻来找你,功法的事儿,我一定记得,绝不食言。”话落,她冲着林逸展露出一抹安抚的浅笑,那笑容里既有对他的关切,又透着几分无奈。   说罢,她转身,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,身姿轻盈却又带着几分急切,迅速跟上了谢捕头与衙役们的步伐,快步走出了林逸家。   林逸伫立在原地,目光紧紧追随着张莹离去的背影,直至那一抹倩影消失在街巷转角,再也寻不见踪迹。他缓缓收回视线,脑海中却还在翻涌着张莹刚刚带来的那些消息。   他环顾四周,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让他的思绪愈发混乱。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意外穿越了时间,可如今看来,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,他是穿越到了一个全然不同的空间,一个异世界。   想到这儿,林逸只觉心中满是彷徨。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。“既来之,则安之,总会有办法的。”他低声呢喃,试图给自己打气。   就在这时,阿念从厨房走了出来,看到林逸失魂落魄的模样,关切地问道:“少爷,您这是怎么了?”   林逸回过神,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,说道:“阿念,没事,我就是在想些事情。”   阿念歪着头,眼中满是担忧:“少爷,您要是有什么烦心事,可一定要跟阿念说,阿念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,但陪着您说说话也是好的。”   林逸心中一暖,点了点头:“好,阿念,谢谢你。我在想,咱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。这地方,对我来说太陌生了。”   阿念眨了眨眼睛,认真地说:“公子,别怕,不管到哪儿,阿念都跟着您。这附近的街巷我熟,慢慢的,公子也会熟悉起来的。”   阿念不知道的是,他少爷说的陌生并不是她理解的陌生!   但是阿念知道,少爷就是少爷,少爷说的都是对的。 第11章 梦醒相思意万重,又做一个发财梦 “小逸!起床啦!”妈妈那熟悉而温和的声音,如同一缕春风,悠悠地飘进了林逸的耳朵。   林逸猛地看到妈妈正站在床边,脸上满是关切与催促。他瞬间瞪大了眼睛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,脱口而出:“妈?你怎么也在这里!”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迷茫。   妈妈看着小逸这副模样,忍不住笑了起来,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嗔怪道:“傻孩子,你说啥呢!快起床,等一下还要赶着上班呢。可别迟到了,让领导说你。”   林逸下意识看了看周围,只见床边的地板上散落着各种文件,有的已经被踩出了脚印,上面的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。书桌上几支用干的马克笔随意地丢在一旁,与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挤在一起,电脑屏幕上还残留着未完成的工作文档页面。   虽然带着疑惑,但还是起床洗漱了一番,来到饭桌,看到餐桌上,摆放着刚出锅的油条,外皮炸得金黄酥脆,泛着油亮的光泽。旁边是热气腾腾的豆浆,豆香浓郁,表面还浮着一层薄薄的油皮。此外,还有一笼小巧玲珑的小笼包,包子皮晶莹剔透,隐约能看到里面鲜嫩多汁的肉馅。   “小逸啊,你都28岁了,还不着急找对象?隔壁家跟你同龄的孩子,孩子都能打酱油了,别天天就知道忙工作,也抽点时间去认识些女孩子。”   “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,别总是熬夜加班,身体垮了可怎么办?吃饭别老点外卖,多自己做做饭,干净又健康。”   “我看你朋友圈,又天天在外面喝酒应酬,喝酒伤身体,能少喝点就少喝点。”   “衣服别总攒着不洗,家里又不是没有洗衣机。房间有空就收拾收拾,干净整洁自己住着也舒服,别一天天过得那么邋遢。”   妈妈的话像连珠炮,一句接着一句,林逸听着絮絮叨叨的唠叨,看着妈妈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收拾东西。   “妈,你放心啦,我自己知道的。”   “知道个屁,整天吊儿郎当的,没有我跟你爸看着你,你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!”   “怎么可能,你跟我爸就好好休息吧,你儿子我啊,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。”林逸说完便去抱住了妈妈,妈妈显然也被他突然的拥抱吓到,轻轻拍一下儿子的手臂,笑道:“你啊你,还像小孩子一样。”   缓缓睁开眼,手臂还紧紧环着,仿佛还在拥抱着妈妈。可怀里什么都没有,手无力地垂落在空荡荡的床上,每一个指尖都在诉说着失落。   寂静的房间里,把人从眷恋的梦境中猛地拽回现实。刚才还沉浸在妈妈的唠叨里,回过神才惊觉那只是一场梦。望着空荡的四周,熟悉又陌生,满心的欢喜瞬间被失落填满,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梦里妈妈的温度,可眼前只有冰冷的空气。   林逸缓缓坐起身,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失落。昨天跟张莹的聊天中发现,他身处的,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异世界,这里没有熟悉的古代历史,没有便捷的现代科技,更没有疼爱他的家人。   “妈……”林逸低声呢喃,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思念与哽咽。   忽然,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紧接着是小心翼翼的敲门声。   “少爷,你醒着吗?”是阿念的声音,带着一丝担忧。   林逸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心情,低声道:“进来吧。”   门被轻轻推开,阿念端着烛台走了进来。烛光摇曳,映照出她清秀的脸庞。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裙,头发松松地挽着,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。   “少爷,我听见你房里有动静,就过来看看。”阿念将烛台放在桌上,走到床边,借着微弱的烛光打量林逸的脸色,“你是做噩梦了吗?”   林逸勉强扯了扯嘴角,声音有些疲惫:“没事,只是梦到了我妈妈。”   “妈妈?”阿念不解。   “哦,就是我母亲。”林逸解释道。   阿念抿了抿唇,眼中闪过一丝心疼。她也是刚离开母亲身边没多久,自己跟着少爷生活,这几日也甚是思念家人。   “少爷,你别多想,夫人若是知道你这样,心里也会难过的。”阿念轻声劝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。   林逸苦笑了一下,目光落在窗外那轮孤寂的明月上,低声道:“阿念,你说……我母亲她现在会不会也在想着我?”   阿念一时语塞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少爷也从来没告诉过他的父亲母亲在哪,她猜测,少爷也是个苦命人,八成很早之前就没了父母亲,可她又不忍心看少爷这般消沉,只得硬着头皮道:“只要少爷过得好,夫人在哪都会安心的。”   林逸沉默了片刻,忽然叹了口气,声音低沉而迷茫:“阿念,我现在有点不知道……我该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了?昨天张莹跟我说,这里是武者的世界,武者肯定都是强者为尊,弱肉强食。我……我还以为这里是我熟悉的唐朝,甚至我都在脑子里想着唐诗三百首能不能用得上了,我看他们穿越个个背诗,出名的很。”   阿念虽然听得很疑惑,心里也一阵酸楚,忍不住上前一步,轻声道:“少爷,你别这么说。阿念相信少爷,少爷遇到任何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。”   林逸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我听张莹说起这个世界,我就知道,这个世界终究是武者的天下。我这样的人,不过是蝼蚁罢了。有时候,我真不知道……我该何去何从。”   阿念咬了咬唇,心中焦急,却不知该如何安慰。她只是个丫鬟,你让她平日里伺候少爷起居,煮煮饭洗洗碗她就会,其他的哪里懂得这些深奥的道理?可她又不忍心看少爷这般消沉,只得绞尽脑汁地找话接:“少爷,你别想太多了。日子还长着呢,慢慢来,总会好的。昨天张小姐不是说,魏太公建立唐朝时,也曾历经千难万险吗?说不定……你以后也能找到自己的路呢。”   林逸听了,微微一怔,随即苦笑:“魏太公是开国英雄,武道通天,我怎么能和他比?我连自己的前路都看不清,又谈何未来?”   阿念鼓起勇气道:“少爷,不管未来发生什么,阿念都会陪着少爷的。”   林逸不知道,阿念说的这句话,到底意味着什么。   林逸听了,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,轻声道:“还是我家小丫头阿念懂事,会安慰少爷我了。”   夜风轻轻拂过,烛火微微摇曳,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,映在墙上,仿佛两个孤独的灵魂,在这寂静的夜里彼此依偎。   过了许久,林逸才缓缓抬起头:“阿念,你去休息吧,我没事了。”2   阿念犹豫了一下,终究还是点了点头:“那少爷也早点休息,别想太多了。”   林逸“嗯”了一声,目送阿念退出房间。门被轻轻关上,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。他靠在床头,望着那盏摇曳的烛火,心中一片空茫。   一夜无话后,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屑味。新屋虽然已经搬进来,但许多地方还未完善,   林逸缓缓睁开眼睛,昨夜梦中的情景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他轻轻叹了口气,翻身坐起,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。   “少爷,你醒了?”耳边传来阿念轻柔的声音,带着一丝小心翼翼。   “少爷,早上露水重,我给你打了些热水,你洗漱一下吧。”   “少爷,我做了些简单的米粥和咸菜,你看还需要加点什么吗?”   阿念的唠叨声让林逸不免感到一阵熟悉。   林逸坐在桌前,面前那碗白粥正腾腾地冒着热气,米粥莹润,颗颗饱满。他手持汤匙,轻轻搅动着粥,刚舀起一勺送至嘴边,余光瞥见一旁静静站立的阿念,不由停下动作。   “你怎么不吃?”林逸抬眸,目光带着几分疑惑与关切,看向阿念。   阿念轻声说道:“少爷吃就行了,阿念等一下去厨房吃。”   林逸闻言,眉头轻皱:“干嘛要去厨房吃,一起上桌吃呀。”   阿念面露难色,下意识地搓了搓衣角,嗫嚅道:“这……不合规矩吧。”   “快点,少爷让你吃就吃。”林逸的声音温和却又透着几分强硬,再次催促道。   “但是……”阿念还欲再言,却被林逸打断。   “好啦,快来。”林逸站起身,走到阿念身旁,拉着她往桌前走,“我一个人吃也没意思,我决定了,林家家规第二条,以后都要一起吃饭。”   阿念拗不过林逸,只好红着脸,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餐桌旁。她低垂着眼帘,双手局促地交叠在身前,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些。林逸看着她这副模样,不禁笑出了声,“阿念,放松点,不就是吃个饭嘛。”说着,便往阿念碗里夹了一筷子咸菜,“尝尝这个,味道很不错。”   阿念微微点头,轻声道谢后,才慢慢拿起筷子,小口吃了起来。许是感受到了林逸的真诚与善意,阿念渐渐放松了些,吃饭的动作也自然了许多。   饭吃到一半,林逸突然放下碗筷,神色变得有些凝重。“阿念,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一下了。”   阿念也停下手中的动作,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林逸,“怎么啦少爷?”   林逸从身上拿出最后仅剩的九十两银子,放在桌面上:“阿念,这里是少爷的全副身家了,就剩这九十两银子,你看还能用多久?”   阿念的目光落在那堆银子上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旋即恢复平静,她轻咬下唇,仔细思索后说道:“少爷,若是咱们平日里省吃俭用,这些银子撑个一年应该不成问题。”   “一年啊?倒也还行,只是不能坐吃山空。”林逸微微点头。   “是啊,少爷。”阿念微微颔首,目光透着坚定,思索片刻后说道,“少爷,我想到个主意。咱村周边山上野果多,我可以带着村里的小姐妹们去采摘,做成酸甜可口的果干,我拿到镇上去卖,应该能赚点银子的。”   林逸听后,轻轻点头,随后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:“挺好的,你那些小姐妹也可以花点银子雇佣她们,但你少爷我,九年义务教育以来就只会做工程,一整个土木牛马,经过这次修缮房子我也大概了解了,我倒是可以发展发展老本行。”   “少爷,什么是九年义务教育?”阿念看着总是冒出几个新鲜词语的少爷很是无语。   “你别管,总之是个很厉害的事情。”   阿念撇了撇嘴,又说道:“少爷这个主意好是挺好的,不过修缮房屋需要不少工具和材料,前期可能要花些银子购置。”   林逸皱着眉,摩挲下巴:“确实,这是个问题。而且我一人干活效率低,还得找几个帮手。”   阿念歪着头想了想:“要不少爷找之前的王师傅合作一下?这几天我看他们的手艺,倒也是个好手,而且王师傅他们也好相处。”   林逸想了想可行性,目前这个世界主要依赖木材、石材、泥土这类天然材料,至多加上砖瓦,工具多是斧凿锯等简单人力器具,施工全靠人力,房屋的结构局限于木、石、砖等简单形式,建筑高度和跨度受限,设计凭借经验积累,工程规模小且功能单一。而现代土木工程材料多样化,而且先进,有水泥、钢材、混凝土等,配备起重机、挖掘机等先进机械设备,结构形式多样,更别说大学学的一堆材料力学,理论力学,结构力学啥的,更能表现优势。   现在的难点是我要怎么改进工艺?   水泥简单,找到石灰石就行,与黏土石膏煅烧磨细。但是钢筋麻烦啊,这个世界先不说有没有钢这个玩意,怕是铁都少用吧?   看来要在这个世界上做出一套钢筋混凝土的房子,我还得去铁匠铺摸一下底。   但是按照这个思路,在异世界的唐朝,做土木也还是有市场的呀,整个世界大翻新啊,怕是恒小、紫桂园、千科、十代那些地产商都比不过我呀,独一垄断!哈哈哈!   一个穿越到异世界的土木牛马的幻想。 第12章 螺纹一出谁能挡,能打能杀能建房 晨光熹微,金色的光线穿过斑驳的树叶,在地上洒下一片片金色碎影。微风轻轻拂过,带着没有现代工业污染的独有清新与草木的芬芳。   林逸站在自家新屋前,温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他身上,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金纱。新屋的木质结构在阳光照耀下,散发着淡淡的光泽,仿佛在诉说着建造时的故事。林逸正沉浸在自己的宏伟畅想中:做大做强,再创辉煌,成为一名房产大亨。   用过早膳,阿念旋即回到村里,三两吆喝,便将平日里相熟的小姐妹们聚在一处,准备采摘野果。与此同时,林逸结束早饭后也没多作耽搁,径直朝着城中的铁匠铺大步走去。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,铁匠铺对林逸来说都是个新鲜事物。   还未靠近铁匠铺,节奏分明的“叮叮当当”敲击声便如重锤般撞进林逸耳中。待他走近,只见铺子门前,两扇厚重的木门大大敞开,里头蒸腾而起的热气裹挟着浓烈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。铺子内,一座巨大的火炉熊熊燃烧,橙红的火苗肆意舔舐着炉壁,将周遭映照得亮如白昼。   只见其间只有一名铁匠师傅,身形魁梧壮硕,裸露在外的双臂肌肉虬结,此刻正稳稳地夹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,置于铁砧之上。手中那柄粗壮的铁锤,在他有力的挥动下,精准又迅猛地砸向铁块,每一次敲击,都溅起一串耀眼的火花,伴随着清脆的声响,铁块在这锤击下逐渐变形。   再看地上满是黑色的炉灰,以及各式各样废弃的铁具残件,墙角处,整齐码放着尚未锻造的铁材,一旁的架子上,挂着已打造好的刀具、农具,刃口寒光闪烁,透着凛冽的锋芒。   就在林逸被这热火朝天的场景吸引时,铁匠停下手中挥舞的铁锤,直起腰,用那被炉火映得通红的眼睛打量着林逸。   林逸脸上带着客气的微笑,说道:“师傅您好,打扰您干活了,我叫林逸,来这里是想跟师傅打听点事情。”   铁匠将手中的铁锤重重放下,随后扯过一旁的毛巾,随意地在脸上擦拭了几下,拭去那豆大的汗珠。他目光中隐隐透着一丝疑惑,看向面前的林逸,开口问道:“我是赵凯,是这里的老板,你找我有啥事?”   林逸神色认真,赶忙说道:“是这样的,我想请教一下,要是我需要大量的铁器,您这边能供应得上吗?”   赵铁匠听闻,微微皱眉,追问道:“你需要多少?”   “目前还不太明确,估摸下来大概得有十八石左右。”林逸思索一番后答道。   “这么多?”铁匠的语气中满是惊讶,紧接着又问,“你要十八石什么样的铁器?”   120斤是一石,十八石差不多是2160斤,2斤是1千克,左算右算这里就一吨材料了。为了大家好理解,后续NPC和主角言语中都统一自动换算为现代重量单位,作者大大真为读者着想,作者大大真是好人,作者大大就是懒,自己也不愿意算,鄙视懒人,没有签约动力就十天半个月写一更,呸!   林逸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,开口询问铁匠:“你听说过钢筋吗?”   铁匠听闻,双眉微微蹙起,面露疑惑,缓缓摇了摇头,说道:“钢筋?这名字倒是稀奇,我从未听闻过,倒是你说的钢,我知道是什么。”   林逸一听,顿时眼前一亮,难掩兴奋之色:“那可真是太好了!既然您知晓钢,制作钢筋就并非难事。简而言之,就是将钢加热,轧制成条状,然后在上面轧出花纹即可。”   铁匠微微点头,伸手摩挲着下巴,沉思片刻后说道:“这么说来,我大概能明白。听上去,制作流程并不繁杂,难度不算高。”   热轧带肋钢筋,老朋友啊,又能见到你了。   “那赵师傅,您真能提供这么多材料呀?它们不受管控吗?”林逸疑惑道。   “管控?你说像官府管着那样?倒没到那地步。咱城主可是有大神通的人物,就咱们做的这些普通铁器,就算弄出上万件兵器,怕也难入其眼。再说了,城里武者多如牛毛,只要不是神兵利器,普通铁器压根儿就没必要管控。”   林逸听后,不禁一头黑线,闹了半天,原来是因为这儿武道昌盛,普通兵器根本就不被当回事。   只见赵师傅从铺子里面拿出来一块泛白的物件,看起来像是林逸心中想象的钢材,只不过拿到手,林逸便眉头紧皱:“师傅,这好像不是钢吧?这材质太普通了。”   赵师傅一听,脸上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看了林逸一眼,语气笃定地回应:“小子,你可别瞎说,我干这行多少年了,这就是钢,错不了。”说着,他又将那物件拿在手中,反复端详,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。 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展开了对这块材料的讨论,最终得出结论,这的确是这个世界的钢石,但不是属于林逸原地球的钢材,这个钢石的硬度以及韧性都远远达不到标准。   林逸走近赵师傅,开口说道:“赵师傅,我估计我有办法提升这块钢石的品质,您想不想试试?”   赵师傅抬起头,额头上挂着汗珠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看向林逸问道:“哦?你懂锻造?”   林逸连忙摆摆手,笑着说道:“不不不,我可不会实操,那锤子我可拿不动。我就是了解些物理化学。”   赵师傅把铁锤放到一旁,抬手擦了擦汗,追问道:“物理化学?这是什么?”   林逸向前靠了靠说:“就是一些很厉害的东西,你不用管,你要试试我的办法吗?”   赵师傅稍作迟疑,又拿起铁锤,轻轻敲了敲铁砧,看向林逸说:“行,你说说看。”   “此方法说来简单。将这块钢石与木炭一同置于炭火之中,反复进行加热与锻打。在这过程中,炭火里的碳会慢慢渗入铁中,提高铁的含碳量,铁自然就具备钢材的特性了。”   “听着似乎就是普通的锤炼工序,没什么特别的。”   “但是这个办法的关键在于,你要加入一些锰元素。”   “什么是锰元素?”   “你要找一种矿石,从外观上看,常呈葡萄状或钟乳状集合体,就是表面具有明显的凸起和纹路,触感较为粗糙。它的硬度比较高,额,就是一般小刀难以轻易刻划动它,拿在手中能明显感觉到很重,沉甸甸的。”   “我见过你说的这种石头,是黑纹石?”   “我不知道叫啥,你把它锤碎,加进去一起煅烧就行。”   在那座满是烟火的铁匠铺里,熊熊炉火正热烈地燃烧着,将赵师傅坚毅的面庞映照得通红。   赵师傅拿起一小块黑纹石,放入炉膛之中。刹那间,那黑纹石在火焰的包裹下,隐隐闪烁着奇异的微光,紧接着,他把同样大小的钢石也一起放置在黑纹石旁。高温迅速将两者笼罩,逐渐变得通红,表面开始微微软化。  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,钢石率先承受不住高温,化作通红的铁水,咕嘟咕嘟地冒着泡,仿佛在诉说着即将蜕变的期待。而黑纹石也在火焰的舔舐下,慢慢失去了原本的形状,化作浓稠的、泛着微弱蓝光的液体。两股液体相互交织、渗透。   林逸知道,如果这黑纹石里富含锰元素,它即将在这场冶炼中发挥关键作用。在高温的作用下,锰元素开始活跃起来。一部分锰与铁水中的杂质,比如硫、磷等发生反应,将这些杂质从铁水中分离出去,就像一个勤劳的清洁工,净化着铁水。与此同时,另一部分锰与铁相互融合,形成了锰铁合金,为即将诞生的钢材注入了更强的韧性。   在这融合的过程中,炉内的熔体颜色也在不断变化。起初,由于铁水的红热状态,整个熔体呈现出橙红色,随着锰元素参与反应,熔体表面逐渐形成一层氧化膜,这层氧化膜呈现出深褐色。而在熔体内部,因锰元素与铁元素的交融,又透着些许暗绿色的光泽,多种颜色相互交织,奇妙而又迷人。   赵师傅目不转睛地盯着熔炉,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期待,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熊熊烈火,洞察熔体内部的每一个细微变化。待到融合得恰到好处,他迅速提起巨大的铁勺,将混合着的液体舀出,倒入特制的模具中。   液体在模具中逐渐冷却凝固,赵师傅又迅速将其夹到铁砧上。“叮叮当当”,清脆的锤击声瞬间打破了铁匠铺的宁静,他手中的铁锤上下翻飞,每一次落下都带着千钧之力,火星四溅,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烟火。   随着不断地锻打,钢材的质地愈发紧实,表面的纹理也越发细腻,最终一块融合了黑纹石与钢石的优质钢材诞生了,长度不过十几厘米,呈长条形,静静地躺在铁砧上,散发着冰冷而又迷人的气息。   赵师傅将刚锻好的钢材稳稳放在铁砧上,抬手抹了把额头的热汗,看向林逸:“小子,你要的是这玩意?”   林逸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,快步走到铁砧旁:“赵师傅,看起来像了,先试试它的硬度?”   赵师傅闻言转身从架子上拿下来一把大刀,对着钢材,用力砍了下去。只听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那大刀像是撞在了一堵坚硬的巨石上,刀刃都崩口、卷了起来,而钢材表面仅仅留下了一道白痕。赵师傅见状,不禁咋舌:“好厉害的材料,光是这一点就已经算是极品钢石了!”   看着逐渐兴奋的赵师傅,林逸打断他说:“光有硬度可不够,还得试试韧性。”他指挥赵师傅帮忙,将钢材的一端牢牢固定在墙上,然后在另一端系上一根粗壮的麻绳,麻绳下方坠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。钢材在重力的作用下,慢慢被拉弯,可无论石头怎么摇晃,钢材都没有出现一丝裂纹。当他们解开麻绳,钢材“嗖”的一下,迅速回弹,恢复了笔直的模样。   “这韧性,简直绝了!”赵师傅忍不住赞叹,“用它铸剑,怕是可以做出极品兵器。”   林逸又从炉火中翻出一块烧得通红的炭火,放在钢材下方。炽热的炭火烘烤着钢材,不一会儿,钢材就被烤得微微发红。可当林逸用铁钳夹走炭火,钢材冷却后,表面只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氧化色,结构依旧稳稳当当,没有丝毫变形或脆化的迹象。   “这耐热性也可以啊,以后要是打造些在高温环境下使用的工具,肯定没问题。”林逸满意地想道。   赵师傅看着眼前的钢材,眼中满是欣赏与惊喜:“小子,你这法子可太神了!”   赵师傅有些激动,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。他深知林逸教他的这个钢材,远不止是几句话,而是蕴含着巨大价值的锻造方法。他神色凝重,语重心长地对林逸说:“你把这么重要的锻造方法交给我,就一点都不担心吗?这可是能改变锻造方法的一个突破。”   对林逸而言,这或许只是九年义务教育知识的分享,可赵师傅的话,却如一道光,让他意识到信息差在商业世界里,确实是一种可以转化为财富的有力工具。   沉思片刻,林逸诚恳地对赵师傅说道:“赵师傅,您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,就算知道这方法,也没那体力和技术去实操。这方法交给您,才算是物尽其用,只有您能把它的价值发挥到最大。”   赵师傅沉思了一会:“这样,赵师傅我也不想占你便宜。以后这锻造品卖出去,利润咱们分,我拿一半。”   林逸连忙摆手拒绝:“可别这么客气!虽说这方法是我提供的,但出力、出材料可都是您这边的事儿,我哪能让您只拿一半?您分个一成半成的,就已经不少了。”   赵师傅坚决地摇头:“那怎么行?你不清楚,任何一个锻造大师对自己的配方都宝贝得很。要是靠我自己摸索,说不定真得花一辈子时间。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方法的重要性,这两个材料都不难找,相当于从根本改变最原始的状态。”   两人一番推让,最终达成共识。林逸笑着说:“那我也不矫情了,就占两成,师傅您也别再推脱,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。”   赵师傅点头应下:“行!那就先这么定了。之前你说想在我这儿做一批这种钢材,钢石好找,可我目前手上也就只有一百斤黑纹石的存货。”   林逸思索片刻回应道:“倒也不至于做成顶级品质的。您稍微把黑纹石的用量减少一点,我需要的钢材,不需要达到像这个样品的品质标准。”   赵师傅爽快地答应:“好,这几天我就好好琢磨琢磨,研究出个合适的配比。”   突然,赵师傅想起什么,问道:“对了,你想给这个钢材取个名字吗?”   林逸想都没想,脱口而出:“就叫螺纹钢!”